孟英桓笑得和煦,两步走到前面,“三嫂嫂是拐了弯骂我们麻烦么,我和二哥是听说虚先生前来,久闻大名,就厚脸皮跟来了。嫂嫂别麻烦,我们不拘着吃什么,说来家常菜也是别有风味的。”
话到如此,也是没借口再赶人,孟清润只好硬头皮把人请进前堂,留人吃晚膳,而这顿饭吃得有多难入口可想而知。
好在食不言,孟广亨和孟英桓两人在台面上话不多,偶尔开口两句,也全被孟修染给顶回,两人眼见没机会嘲讽,干脆恶狠狠地看向虚生,恨不能生吞活剥。
晚膳后没多久便硝烟四起,最先打破这份平和的就是两面三刀的孟广亨,他讥笑道:“虚先生还真是左右逢源,从宫里出来没多久,就一头扎进梁王府。不知道虚先生哪日有空来我府上,让我见识见识先生的本事。”
虚生冷眼直逼孟广亨,全部给面子道:“晋王既然知道我很忙,我又哪里有时间要登门造访。”
私下里的孟广亨是个暴脾气,他直接砸烂茶碗,拍桌起身,冷声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孟广亨记仇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不禁为虚生捏把汗,却看他丝毫不怯,带了丝讥讽的笑看向孟广亨,慢悠悠道:“晋王可以跟皇上去说,我在府上等着。说起来我也是好奇,到底谁的人头先落。”
消食茶含在口中,孟英桓惊异地打量着虚生,他从没见过虚生面,因而对他脾气并不了解,今日初见方知是个天地不怕的人,想到自己先前种种行为,手心不禁沁出冷汗。
孟广亨没遇过这样的人,气得脸色涨紫,切齿道:“你还敢杀皇子不成?”
虚生拍开怀明墨制止的手,略带挑衅地扬眉,“我也想知道,要么,晋王试试?”
“放肆!”孟广亨怒气冲冲地拍桌,可虚生并没他想象的害怕,反而笑意愈发深邃。
事发太突然,孟修染和孟清润压根没来得及反应,等再回神已是不可收拾,孟广亨毕竟是最得宠的皇子。平时他们几个根本不敢正面得罪,更没想过学虚生这般威胁,不过在震惊的同时,连孟英桓都有些佩服虚生,就是说他胆大过量来形容虚生,也觉是种贬低。
虚生扭动手腕,垂眸缓缓抬起直视孟广亨怒瞪的眼眸,嘴角擒了抹冷笑,眼底杀意顿起,悠然道:“我这人向来不爱惹麻烦,也讨厌麻烦自找来。孟广亨,要不要赌一把,你活不过三天?”
听到唤自己名时,孟广亨脚下一虚,往后挪了半步,他紧咬打颤的牙,明明不信虚生的话,可是那周身的寒气,令他畏惧。
孟英桓不轻不重地放下茶盏,和气地笑道:“虚先生这话传到外头,可是会杀生祸的。”
怀明墨亦淡笑说:“屋里就我们几个,这话谁会说出去?”
话里意味明显,孟英桓犹似没听出来,继续劝说:“两句玩笑话,谁会往外传呢?只是虚先生以后还是注意些好,否则绾妃也未必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