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头子捧着冷箭上前,恭敬道:“皇上,臣查了。这箭似乎与祭典的箭是同一批。”
“你是说,当时佯装要刺杀朕,借机铲除太子的人,不是孟广亨?”那双已经渐浑浊的眸子,透出凌冽的冷意,“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正是冲朕而来?”
“禀皇上,属下不敢断言。”
“去查,给我查个仔细,到底是谁要害朕!”孟帝一口气顺不上,猛咳数声。
……
这消息传到虚生手里已是午夜,虚生细读宫先生的消息,沉吟了许久,眉头紧锁,半晌交到让沉香去请人来。
趁这空挡,怀明墨疑道:“你……派的人?”
虚生摇头当即否认,“不是我,我没事让人杀孟帝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才不去做。”
怀明墨自然信虚生的话,毕竟相处至今,虚生所作所为从来没瞒骗过他,而且恰如虚生所说,三皇子还成太子,眼下孟帝若是死,对三皇子没任何的好处。
闻讯赶来的季先生和季肃善开口第一句,亦是以为是虚生派人所为。
季肃善听罢虚生的话,陷入沉思良久,“与你们都无关,难道是孟英桓演了出戏?”
“二舅舅,信里说孟英桓也受了重伤,险些丢掉那条命。”怀明墨十指交缠抵在唇前,低声呢喃:“刚贾半仙那儿也来了消息,听说袭击皇上的那支箭,与祭典刺杀皇上那批人用得是同一批。可是那次的事情不是孟广亨所为吗?”
深更半夜谈事,大家精神头都不足,季先生在来时命小厮煮了水,接过小厮送来的铜壶,给屋里人都跑了杯醒神茶,才接过话说:“难道这事是有人装成孟广亨所做?”
虚生捧着茶,见那飘在水面的茶叶,想那粗糙的泡茶手法,实在无从下口,趁人不注意,悄悄放下茶杯。
他自以为做得无人察觉,其实早被季先生看去,季先生喝过虚生几回茶,也知道自己这粗糙的泡茶手艺,入不了虚生的口,笑道:“你倒是实诚。”
虚生有些尴尬,挠头咧嘴一笑,赶紧撇开话:“如果有人是伪装孟广亨假意刺杀,事后还要推到孟广亨身上,那这人铁定就是孟英桓。只是这次,我想不透他的意图。”
季肃善倒是没嫌弃,一口热茶喝下,又用湿帕子擦过脸,“也不难猜,他扑身去救孟帝,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以身犯险,做出孟帝的举动来。他不是为救他父皇受了伤吗?还是受了重伤,如此舍命相救,孟帝肯定不会再疑他。相反其他几个皇子,立刻成为孟帝疑心忌惮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