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和本宫皇儿比算得了什么,本宫大费周章去除四皇子得到什么好处?倒不如留他跟其他几个皇子斗。”眸中划过一抹懊悔,安淑妃揉捏额头,“如今本宫不得势,就算拿出这两个人证,也扳不倒他,”
虚生拨动手里的串子,沉默半晌道:“淑妃娘娘如何能证明两人所言的真伪?”
“本宫把人交到虚先生手里,虚先生大可以去查。”安淑妃盯住窗外缓步走来的身影,泛着乏意的眼眸稍正神色,“本宫膝下已无皇子,碍不着虚先生的计划,更没必要跟仇人合作,故意陷害虚先生。只要公主平安,本宫将来得个太妃的位安享晚年,那当年的事,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明摆着就在威胁了,不过虚生性子本来就古怪,他倒没觉得多反感,反而是听到这话,对安淑妃的话信上了三分。
几人隐秘的话随静和公主来请安而结束,安淑妃贴身大宫女亲自送人出宫,说要交出的人则派人暗中送出宫。
宫门外的大街两侧多是京官的办公点,彼时恰是酉正时,各部官员纷纷从衙里走出来。虚生和怀明墨学着京里的百姓,尽量靠边慢走,避开那些官老爷的轿子,省得以免挡道遭人驱赶。
偏就是这样,却还遇到不长眼的轿夫,抬官轿朝他们迎面走来,还非堵停在他俩身前。等官轿里面的人走出来,两人顿时明白,这几个轿夫就是听令故意堵路。
孟英桓从轿中走出,看着身前的人跪地良久,仍没出声让人起来。
换做私下里虚生早就出手教训这找死的人,奈何在这往来的大街上,虚生实在不想引人注目,省得之后孟英桓死时,被人拣这事拿出来说。
“起身吧。”孟英桓笑道:“久没见虚先生,没想到现在先生当真是贵人,在宫里头如此左右逢源。”
去过安淑妃宫里的事,虚生没想要瞒过任何人,也知道瞒不住任何人,反正找个去问诊的借口,只要孟帝相信,被人知道根本无妨。不过从狗嘴里说出的话,有些难听,虚生忍下教训孟英桓的怒气,笑而未语。
虚生回嘴道:“草民没这本事,不然先前又怎么会屡遭人暗害?”
“谁要暗害你?”
虚生一时倒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发现孟英桓似乎没懂话里意思,反而隐隐着股兴奋好奇,心中不禁有些纳闷,事到如今这孟英桓有做戏的必要么。
怀明墨笑道:“虚生先前几次被合欢斋暗杀,四殿下前儿刚查处了合欢斋,难道不知情?”
孟英桓眉眼闪烁,神情说不出的别扭,轻咳道:“当然,我怎么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