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怎么不出来?”陆渊知道他在,沈言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像青草的香气。
沈言干笑,他一直都在,但是陆兼的话让他不方便出现。
“吓唬吓唬他怎么了?”陆渊挑起嘴角,一点没有坑儿子的意思。
沈言无奈,陆渊倒像是个大孩子:“太子还小,而且太子所言非虚……”
“太子不小了。”陆渊叹了一口气,他拉着沈言的手摆弄着,“朕记得大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听朝了。”
“可太子还未到八岁的生辰。”沈言忍不住提醒他。
“阿言。”陆渊捉住他的指尖,“朕的大哥……你还有印象吗?”
沈言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废太子陆玺,骄奢淫逸,滥杀无辜,最终谋逆失败,被先帝所废,圈禁至死。
“朕明白你心疼兼儿,朕也知道是朕太心急了。”陆渊揉了揉额角,“可大哥少年时期并非如此,聪慧伶俐,文武双全。他是太子,身边自然名正言顺地聚集着各路能人。当父皇意识到他走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想让他改正,可大哥一意孤行认为父皇是在削他权利……最终才酿成了宫变。”
“阿言,易地而处,朕未必不会变成大哥那样。”陆渊第一次告诉沈言自己的担心,“地位与自身实力一旦失衡,带来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九十、一差事
时隔四天,陆兼才踏进御书房。
“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陆渊这一次停下了手中的笔,认真地看向陆兼。
“父皇那日所言,儿臣回去想了又想,是儿臣莽撞了,儿臣知错了。”陆兼拱拱手,随后从袖中抽出一沓宣纸呈给了陆渊。
陆渊看完后,点了点头,至少比之前长进了。
“朕知道了。”
“父皇。”陆兼跪了下来,“求父皇善待母后,母后既无争宠之心,也无害……”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沈言还是换了措辞,“也无害人之意。”这其实与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说辞大致相似,只不过这一次带了沉甸甸的证据来。
“你是怨朕让你母后当了挡箭牌。”陆渊起身,背着手走到了他的面前。
“儿臣不敢!”陆兼毕竟还小,语气还是难以掩饰地不平。
“兼儿,你如果要给此事定个性,你觉得是什么?”
陆兼想了想,大着胆子道:“后宫之争。”
“你既然能查出来这么多东西,就该知道这不是后宫之争。”
陆渊将那沓证据递了回去:“你明白朕的性格,在南巡路上你也应该知道了沈言的个性,你的母后你更是最为了解,而岳丞相的行事风格你也应该知道。”
“如果你相信自己的感觉,而不是只听宫人的闲言碎语,便不会再来质问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