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思明身子都没动。进宝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掀开被子钻进阙思明的被窝里,双手从背后试探着环住他的腰。
阙思明依然没反应,可是也没把他踹下去,进宝觉得这就算不错的反应了。
他把脸贴着阙思明的背,小声嘀咕着,“这事我错了,你打我一顿是我活该,可你别不理我……我对你没有二心,真的没有二心。”
阙思明依然沉默着,进宝只能贴着他,希望他能快点消气,就在他以为阙思明今晚绝不会开口的时候,阙思明却突然冷声道,“你说你在大街上救了榕月?”
进宝连忙点头,“嗯嗯,这事说来也巧,我绝不是故意去接近他的。”他怕阙思明不信,还把当天的事情已经后来和榕月的两次见面都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阙思明听在耳里,漆黑的瞳仁在黑暗闪闪发光。
第二天阙思明大早上就走了,进宝醒来的时候边上的褥子都是凉的。
他叹了口气,起床更衣,穿好衣服上下整理了一番,习惯性的一摸腰侧,顿时大惊失色。
那个装着阙思明以前的名字的纸,他随身带了十多年的荷包,竟不见了。
他昨天是裹着床单被阙思明带走的,衣物什么的都留在了榕月家,难道……
进宝赶紧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什么几角旮旯都没放过,彻底翻了个遍,依然没有那个荷包的踪影。
他心里急的不行,那是他绝对不能丢的东西,他甚至偷偷的把那张纸看作俩人之间的信物。
药谷没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落在榕月那里了。
进宝急的想撞墙,这可怎么办?去不去拿?
不对,是一定要去拿,可是万一碰上榕月呢,还有要不要跟阙思明说?
要不要过几天,等阙思明气消了跟他说一声再去?
不行,阙思明叫榕月今天日落之前离开,万一收拾东西的时候把他的荷包带走了或是弄丢了,那可上哪儿找去。
如果他又擅自跑去榕月哪儿,被阙思明知道了,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进宝想来想去,决定跟阙思明说一声,然后再去,不然背着他再去榕月的地方,简直是找死。
可他在药谷找了一圈儿阙思明,得知他一清早已经出去,要晚上才回来。这把他急的左右为难。
最后他想出个办法,就是带着药谷的下人一起去,这样显得磊落些,回头也好解释。
于是他叫了两个药谷的下人,三人策马去了榕月的住处。
三人到了后,进宝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进宝敲了几声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他寻思难道榕月已经走了?
于是便自顾的推开门,不想房间里跟昨日他离开时尽是毫无变化,只是榕月脸色苍白,吐了一身的血,昏倒在地上。
进宝大惊,他已经预先设想过俩人见面的场景,也想好如何应对,就是不理不睬,然后拿了自己的东西马上离开,却不想榕月竟然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他匆忙的跑过去将人扶了起来,他虽然心里对榕月已是厌恶愤怒不已,可还不至于恨到人都快死了他还能无动于衷。
他回头对药谷的下人喊道,“你们,你们会看病吗,他怎么了这是?”
药谷里就算是个扫地的都对医术医理有些了解,连忙走过来,帮榕月号脉,然后对进宝拱手道,“进宝少侠,小的也只是略知一二,只是从脉象上看,这位公子受了内伤,极为虚弱。”
另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进宝少侠,这是咱们药谷的人随身带的补药,强心脉补气血的,给他吃了吧。”
进宝连忙倒出两粒,给他喂了进去,又将内力从他背心渡入他体内。他不懂给人疗伤,也只能姑且试试。
过了一会儿,榕月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从迷茫到渐渐清晰,不敢置信的轻轻叫了一声,“进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