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冰玉!你已经跑不了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的同党肖锦已经供认了。”御林军砸开了这院落的门,我听见柳御书的声音:“靳冰玉,你的老娘,你的弟弟都在我们手上了,你还是乖乖伏法吧!”
“你不怕我杀了他!”
靳冰玉将我押在身前,那锋利的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真的要杀了我?”我没有慌张,笑着看着靳冰玉,他的手抖了一下,我在他那双狭长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迟疑……
够了,这就够了!
“那也要你杀得了才行!”
我猛地用力‘啪’地一声打掉了他手上的匕首,但是那利刃还是在我的脸颊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我扭着他的胳膊推到了御林军那里……
柳御书立刻扑了过来,拿着帕子擦拭着我脸上的血痕:“陛下!陛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伤而已,没有大碍的……”
我转眼看着御林军手里五花大绑的靳冰玉。
“将他押赴京城,停候发落!”看到他那悲伤的眼,不甘又痛楚的神色,我转过身不忍再看……
……
我看见他凌乱地发披散在囚车上,那憔悴的模样怎么看都无法跟往日的风光相比……
风雅精致的他也终是有这样的一日!
……
“御书,将那周益生临去留下的帐篷拿给朕看。”
我对一旁的柳御书说,虽然已经了然在心,可是我还是想看得清明,让自己死心。
“陛下,这些是周御史临去留下的帐篷,连同扬州府衙师爷,衙役的政供,直指扬州知府靳冰玉,苏州知府肖锦,江南督察史奉鸣等官员沆瀣一气,在江南一带只手遮天,私吞官银,收去贿赂总计白银万两,设私刑,草菅人命,铢杀朝廷命官等十项罪,请陛下明断!”
明断,最难的就是明断!
我的手翻阅着那账簿,只见那上面一条条记得清晰非常,一排排娟秀的小字写得条分理晰,周御史却是一个细腻正直的好官,可惜死得这么冤……不断此案不足以正民愤,平朝纲……
“奉鸣已身死伏法,将扬州知府靳冰玉,苏州知府肖锦二人押入天牢,明日亥时,于京城南郊,立斩!”
“领旨!”
……
那日我坐在金銮殿上,已经辛时过数刻,心中烦躁,突然很想喝酒,想起了那时在扬州瘦西湖畔,夜里喝靳冰玉共饮花雕的情形……
我坐在了那金銮殿内的龙椅上,闭着眼睛……每一刻似乎对我都是那样难熬,太快又太慢……
半晌……
“小杏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旁边候着的小杏子。
“万岁爷,已经亥时一刻了!”
“哦……”我从书桌前坐了起来……
“启禀陛下,刑部的人来了!”
“陛下!”
刑部的刑官将一个木盘放在了我的书案之上,我打开了那盖在上面的明黄锦布,一颗人头摆在那木盘里……那熟悉的眉眼……
我的手猛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