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抄 殿前欢 1624 字 4个月前

“我去迟了。孟槐只剩了一口气,临死前说攻击他的兽是只貔貅。”

“貔貅?”那绪蹙眉。

“还有,孟槐的眼睛没了。”早该猜到是那家伙!谛听眼睫半垂,咬牙,面无表情。

熟睡的莫涯也皱了皱眉,却没有醒。

“谛听……”

“只差一点,本来我就能抓到他的!”谛听握紧拳头,快要干涸的血珠从指缝里坠落,“前几夜,我在山下听过嘶叫声,估计就是那貔貅。我再去找次!”

“谛听,貔貅凶恶,堪比修罗,你叫不出他本名,恐怕斗他不过。”不是恐怕,其实是肯定。

“我不去找,难道还指望这孽畜主动来敲寺门吗?”

谛听话音刚落,只听寺外,有人慢条斯理地轻扣寺门上斑驳的铜环:“俗人椴会求医拜山,请问那绪大师,在吗?”

第13章

门是那绪开的,开时,寺外已经起雾,山径石阶雾气缥缈。

那绪和椴会谈几句闲天,那绪就把人给放进来了。

和关门放狗一样简单,只是步骤似乎反了反。

这一放,惹了老大多人不乐意。

当然,也有乐意的。

乐意的那位,头比常人大了许多——是高守。

“椴会兄,你怎么会来?”高守不顾病痛冲出来,唏嘘不已,他,好苦啊!

瞎眼椴会很快辨出高守声音,故友相见,特别感动,也分外眼红,就更没了离开的打算。

心里不乐意的几位交换了下彼此的眼神。

托万佛寺佛香熏陶的福,他们突然有了种佛门难得的默契——排外!

第一个出场的是游光,本来嘛,他算万佛寺里崭新的一只灵兽,要尽情表现,才能被大众所接受。

于是,他自告奋勇,很含蓄地跟在那绪身后,一直跟进了屋,小小地抱怨了一下,它不要那么快从新欢变旧颜。

随后,游光欢乐地蹦出来,身上还穿着一袭清爽的僧衣,头颈还坠着一串长长的佛珠。

“这个,”见其他人都有希冀的目光注视自己,游光有点不好意思,爪子激动地捂着小脸,“这个是那绪小时候的僧袍,改了让我穿,我……我穿得好看吗?”

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谛听揉眉:“我去和那绪说。”

翌日,谛听起了个大早,发现商量的目标正在洗衣,两只大木盆。

“我有事同你说。”谛听语调威严,眼神依旧有点喜感。

那绪颔首,将其中一只木盆推给谛听:“帮忙。”

谛听见此木盆只单件衣什,就边洗,边给那绪条分缕析:“新来这人有毛病,非要来破破烂烂的寺庙,肯定有意图。”

“是有毛病,眼病。”

“是他身上戾气过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