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莫涯不怕死,却是要这么活下去。
他自己都不能解释原因。
翻翻古今有个字眼,来诠释他的行为,就是:贱。
时光飞逝,渐渐地,莫涯的骨架越来越精实,他开始乘骑在左柟身上,享受自己硕贱的人生。
心理学专家,会注释他的心情,叫做——斯德哥尔摩。
狗屁!
回想到这块,断层。
莫涯左右开弓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心忽然一痛,隐隐的。
那绪皱起眉,放下手里的经书,走出门外。
外头,高大人还是占房顶,孤单地饮风餐露。他见那绪出来,便潇洒跳下,问他何事。
那绪笑笑道:“高大人,这几日贫僧总心神不定,想找处安静的地方施法,向白泽问下寺里情况。”
“白泽?问他做什么!不是和你说过?这人鬼鬼祟祟的,如果不是他,谛听也不会受伤。”高大人挺不服气地否定,“这种坏人,你个出家人不该搭理。”
那绪对此没有争辩。
谛听受伤,与白泽有点关联。这事,高守确实说过。
谛听施法求援,那绪当时正苦于“远水不解近渴”,恰恰白泽出现,慷慨提供坐骑。于是,那绪将一些事情交代完,就匆匆赶来了。
没想到,其中还有丝许曲折。
更没想到,那绪没有带钱。
还好有好心的有缘人收留,否则他们找个像样落脚的地方都困难。
而,事实究竟如何,那绪本意是见到白泽问问清楚。
只是,刚刚的心痛……
“贫僧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向这家主人借匹马,我先赶回去看看究竟?”
“人家虽然信佛,却也不是大富大贵人家,怎么会轻易把马借你?”
“贫僧是借,又不是不还。况且,有高大人留下作保……”
“你让我留下作保?”高大人截住了那绪的话。
“是啊。”
高大人拢起眉头,盯住那绪:“大师,我记得你们佛家不是有句话,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
“有。”那绪颔首。
高守就等那绪说这句。那绪这“有”字刚滚出舌尖,他便得意地昂高了头。
“只是,”
“什么?”
“此处,不是地狱啊。”那绪后一句话跟得异常诚恳,也异常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