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们在一起了,是永生永世地在一起,他们两族可以各得所需,岁岁循环下去,多好。”那绪的祝福非常诚恳。
他们这样上了官道,徒步不久,终于见了小镇的影。
镇外半里,就能瞧见热闹。
莫涯忽然停步,转向那绪道:“我们直接去找皇帝要经书,是先回万佛寺一趟?”
“随便。”
“我要考虑是不是和他风雨一番,做最后的道别。”
许久,那绪没有说话,抛下莫涯,平静地走远。
莫涯欣慰,觉得那绪这么样,总比他温和地说不介意,来得舒服。
而那方,那绪已走到镇前马贩子处,买了一匹老马。
货银两讫后,那绪上马,一牵马缰,拨转马头,向莫涯笔直冲来。
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莫涯见势不妙,撒腿欢奔。
人逃,马追。
实在跑不动了,莫涯回过身,大字型立定:“喂,出家人不能开杀戒,你吓谁呢?”
那绪勒住马,微笑,将手递给莫涯,问道:“那莫施主你逃什么?”
莫涯上马,与那绪同骑:“我方才是在开玩笑。”
“哦,忘了说,我一直不能太激动。”言毕,那绪头枕着莫涯背,昏了过去。
莫涯好一会才回过神,踢马肚,向射阳那个好地方,缓缓走去。
如此走了半月有零,终于又回到了万佛寺好地方。
最开心的是那嗔,脸上两块小肉乱颤地向莫涯飞扑:“哥哥,我好想你哦。”说话后,瞧瞧那绪,万分体贴道,“师哥,我也想你。”
代为看庙的白泽似笑非笑地打招呼:“回来了?”
瞎子椴会闭着眼,非常享受地在晒太阳。
房顶上,最风尘仆仆高守,顶着猎猎寒风,眺望群山重重黛青。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翌日,那绪给谛听写信,信里询问了他的伤势,还大致说了这边的情况;并很含蓄地捎了句,山还继续被封着,问他何时回来解封。写完信,那绪用纸折出只大白鹳将信送去。
目送白鸟飞上云霄,那绪转身回屋,却见高大人无所事事,坐在屋顶犯傻。
“天寒地冻,高施主不如进屋吧。”
隔了甚久,高守才怏怏答应:“也好。”
不日,小雪。
高大人正好又在立雪中,抬头却见白如雪的大鹳振翅而归。
他预感定是谛听回了信,血忽地一热,激动地窜进了原来谛听的屋子。刚进屋,他又倏地觉悟,这鸟脑袋才多大,信怎么样送也不会送进这屋子。
手撘上门板,想去找那绪去探听下消息,又怕自己过于突兀,不大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