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不少事。
一更天。
那绪在昏黄灯下抄写经文。那嗔打呼噜,踢了被子,那绪搁下笔,过去帮小吃货盖好,回头又继续抄写。抄完书,他指腹摩挲那支上上签魂眼,然后将它藏入怀里,放在心口上。
二更天。
那绪走出屋子,抬头对房顶站哨的高守招招手道:“高大人,能下来一会吗?贫僧有话要说。”
高守飘然落地,那绪递过去一大坨的纸:“这是做大灯笼图纸,材料我都准备在柴房里,蜡烛问贫僧的大师兄要。扎灯笼……若人手不够,只要你开口,寺里也会有人帮忙。请务必在元宵节赶回去,放给学堂的孩子们看。万一,大灯笼飞不上天,符纸我也写好了,帖在灯笼上就好。有劳了。”
“好好好。”高守一一答应。
这时,谛听从黑漆漆的角落别出来,不情不愿道:“莫涯去找椴会,我确实知道。”
“我猜到了。”
“那魂眼是莫涯的。”
“我也猜到了。”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我知道。不怪你,谛听。”
“伥说过觉魂在天不管,地不收的地方,我们只要找到觉魂,再计划营救也行得通啊。这点时间,莫涯绝对挨得住。”谛听吸气,再次劝导。
“如此要找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四年?”
“你们收集心经也很多日头了。”谛听提醒。
那绪摇摇头:“太久,是我等不及。”
三更天。
那绪来敲那言的门,把万佛寺的地契和一大串钥匙交给那言。
那言推托:“我非那里的主持,帮你打点收拾可以,收不得。”
那绪思忖片刻,摇手道:“师兄不肯收,可以给那嗔。衍云寺规矩多,料想那嗔大了,还是住不惯,到时候,烦劳师兄把这万佛寺交付于他。”
“衣钵要交,你自己等他大了,自己交,师兄不代劳。”那言一眼坚决。
“大师兄……”那绪无奈,把东西放下,“我会尽量回来。”
在那绪离开屋子前,那言叹息道:“风流如薄纸,可圈可点,可失可弃。”
“情爱是酴釄,不干不净,不死不休。大师兄,不是我不懂道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呐!”说到后头,那绪向那言叩首,“你就让当师弟再任性一次吧。”
四更天。
那绪收拾完行李,背上包裹,出门。
小吃货不知何时下了床,裹住棉被偷偷跟着他。
廊下,僧服衣摆微动,那言在一旁轻咳。
被子落下,那嗔里面穿戴整齐,吃的那包抱在胸前。事迹败露,小吃货摸摸光头,道:“大师兄哦,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我梦游了?好奇怪哦,怎么会这样呢!”
“既然是梦醒了,那嗔回房继续去睡吧。”
“哦。”那嗔瘪嘴,一路频频回头,直到那绪走得不见踪影,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想和师哥一起走!”
那言过去,哄道:“那嗔听话,你那绪师兄了却了凡事,自然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