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根本不懂这档子事儿吧!?
这个念头一出,关护法顿觉眼前一片灰暗!
他的教主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别家公子在这个岁数都已妻妾成群,有的甚至儿女都能下地跑了。堂堂烛阴教主不通人事,说出去全江湖都没人信!
然而事实是,云长流自幼逢春生毒在身,从小到大呆在息风城根本没下过几次山,本身又是个清心寡欲不近情色的性子……
再看看教主周围的人们,老教主每天和温环窝在烟云宫不出来,百药长老无妻无子只侍弄他的药,近侍温枫满心满眼只有教主……
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可能有胆子跟冷情冷性的云教主传授这方面的知识了。
一句话:没吃过猪肉,更没见过猪跑。
所以……
关无绝望着云长流清逸出尘的面容,只觉得头疼犯愁,同时还有一股浓浓的,仿佛欺负了人一般的负罪之感涌上心头——教主他不会是真的不懂吧!?
护法讷讷道:“教主……属下以后再也不随便逗您了,真的……”
云长流疑惑地瞟他一眼,自是不知他家护法已经把他看作了清纯无邪的幼童,并暗自愧悔于自己的恶劣,“还闹,快把衣裳穿好了。”
说罢教主双探进被里,果然关无绝只是把上身的里衫褪了半截,露出个肩头来戏弄他而已。
云长流两下给他把里衣拉整齐,指触到那温热肌肤又是一阵心痒,急忙抽身退开转过脸去,“本座今日去信堂,你仍是呆在养心殿不许外出,记住了?”
关无绝心思早飞了,只胡乱地应下。
回神的时候云长流已然利索地梳洗更衣完毕。他本欲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很纠结地折返回来,忽然毫无征兆地凑过来在他家护法眉梢吻了一下。
关无绝乍一回神,“啊”地轻轻一声。
教主立刻就转身出了寝殿的门,脸色虽还是漠然无波,脚步却不似往常的稳重……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唉……”
留下关无绝独一人在空旷的养心殿里无奈地笑着摇头,捂着刚刚被云长流偷亲的眉角。
就他教主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哟……
不过云长流这么一走,护法便又闲的没事了。教主不许他出门,不许他练剑,也不许他插教内务,总之任何有可能劳累涉险之事都被禁了。
关无绝起身推了窗,凉凉的清风便吹了进来。
雪后初晴,是个好天气。
他又搬了个椅子过来,就坐在窗边继续看云长流给他找来的书。
看着看着,关无绝忽然想道:说起来……今儿个温枫该回来了。
怎么到这个点还不见人?
……
一炷香之前,温枫正走在养心殿前的回廊上。
这几日的禁闭并没有人为难他,但温枫的脸色依然很差,眼底有着隐隐的乌青。
时辰尚早,本就清寂的养心殿前更是安静。但温枫的脑子里却混乱不堪,各种嘈杂的声音,如妖魔的蛊惑般响个不停。
白衣近侍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
他咬了咬牙,抓起地上一捧积雪,捏紧了就往自己脸上用力地擦,哪怕被冻的浑身哆嗦也不停止。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