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在这里。”
云长流适时把从清绝居带过来的披星剑也放到匣中,顿时双剑交相辉映,摄人心魄。
关无绝看了半晌,唇边渐渐起了温暖笑意。可他却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剑匣子合上,推还给云长流,认真道: “教主恕罪,属下……此生怕是很难再用上它们了。”
“披星戴月乃世所罕出的好剑,不该在剑匣之中蒙了尘。还请教主,给它们另择个好主子。”
关无绝说完这句话,心里便先自一叹,已经默默做好了云长流发怒的准备。
结果没等到骂,云教主只是淡淡问了句:“好主子?谁?”
“本座这息风城里,乃至十三分舵都可算上——整个烛阴教里,还有何人的双手剑配得上这对披星戴月?”
“……”
关无绝难得地被他教主堵得哑口无言。
最终,披星戴月还是挂在了护法的床头。
……
第三份赏赐,奖励的是关无绝能有力气自己坐起来。
那是个晚上。云长流沐浴更衣出来,发现床边上幔子垂下,他点的灯烛也已经熄灭了,养心殿内一片漆黑。
教主没仔细看,想当然地以为护法是今日精神困倦,等不住先睡下了。
关无绝浅眠得厉害,又易心悸,一点小动静就能惊扰着他。云长流怕吵醒了关无绝,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
刚弯下身,忽然从那床角里伸出两条手臂往他脖子上一勾,背后有人贴上来,伴随着得逞似的闷笑:“教主。”
四方护法吓唬人的本事着实是高,那一瞬间云长流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不流了。
他怒而转头,关无绝眼中笑意盈盈,竟比夜色更黑,比星月更亮。
那点被吓出来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云长流小心地揽住护法入怀,心疼道:“怎么还敢坐起来了。”
关无绝亲了亲云长流的锁骨,一只手贴上教主的胸膛,暧昧地往下游走,“属下媚主呢。”
云教主哭笑不得,捉了那只作妖的手,复抱着关无绝一同躺下:“身子好了再媚,随便你媚。睡觉。”
第二天,关无绝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刚睁眼,就看见云长流白衣出尘,背对着他,面对着琴案。
他眼睛亮了些许,自从情苦被教主和老教主父子俩拼内力震碎了之后,关无绝还没见云长流置办新琴。
情苦毁了,他自是心痛难舍。可没了的东西已经追不回来了,他更希望云长流能早日寻到可以替代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