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就是景王了,进了王府,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春花本来以为进了王府他便是青云直上,谁知他连景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分到了厨房。
没错,又是厨房。
不过这次春花不是劈柴的,而是给大厨打下手,算是学徒。
大厨本是宫中的御厨,被宁安帝赏赐给景王。他的手艺是家传绝学,本不愿意传给一个女子。不过在见到春花那高大的身板和利落的切菜姿势后,便渐渐对他改观,觉得就算是女子,应该也是能做好菜的,便开始尽心尽力地教春花。
春花在后厨的日子很滋润,不仅吃得好睡得好,还自己住一个间,根本没人会来打扰他。
可有一日,轮到他值夜的时候,一个小贼来厨房偷吃的,被春花一把抓住。那小贼原本有点心虚,可在见到春花后,立刻点燃了油灯,说道:“原来你被表哥藏到了这里。”
春花定睛一看,这小贼正是那日陈府中遇到的肖泓剑。
肖泓剑见到春花一脸怒意道:“我本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还想着把你要到我这里,让你过舒舒服服的日子。谁知你这女子倒是水性杨花,转头就勾搭上了景王表哥。还以为你是个不爱慕虚荣的女子,原来是肖家你看不上眼!”
对于别人,春花没什么话说,可是对于肖家子弟,他可是爱之深责之切。
“你是肖家子?”春花皱眉问道,“据我所知,肖家子弟自幼便在漠北军营中受训,小小年纪便会上战场力量,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可你呢?”
他拽过肖泓剑的手道:“你的手上没有半点老茧,下盘不稳,身上气息柔和,显然是没练过武没上过战场没杀过人,一身娇贵自子弟的气息,还好意思自称肖家后人?肖家个个都是人杰,哪有你这样只会调戏婢女的子孙!”
肖泓剑被春花训斥得满脸通红,不忿道:“你以为我不想上战场吗?可是祖父说,我是肖家最后一个孩子,肖家要留下一个男子传嗣,便不让我上战场!你以为我不羡慕那些能够在战场上杀敌的兄长们吗?”
“不要你写,你不会偷偷练?”春花道,“你祖父肖锦书,双腿尽断却依旧能指点江山,就算上不得战场,也无人能抵挡得住他的计谋。武不行,难道就不能习文了?”
肖泓剑被他训斥得哑口无言。
“回漠北吧,”春花淡淡道,“皇城繁华,不见漠北苦寒,不知人间疾苦。只有在漠北经历过严寒,在风雪中磨练出钢铁一般的意志,才不会堕了肖家的英明。”
肖泓剑一言不发,坐在地上沉思着,春花也坐在地上陪着他。
直到天色渐明,肖泓剑才仅仅握拳,坚定道:“我回漠北,就算祖父不同意,我也要习武。就算不能上战场,哪怕只做个文书,我也要回去!”
看着坚定的眼神,春花终于露出赞赏的微笑:“这才是肖家子。”
“春花……”肖泓剑红着脸道,“我、我错怪你了,你肯定不是那种会攀龙附凤的女子。你、你跟我回漠北吧?”
“我是景王府的下人。”春花淡淡道。
“我去求表哥!”肖泓剑从地上跳起来,跑出了厨房。
第二日正午,便有人来传唤春花,说景王要见他。
春花昨晚值夜一夜没睡,本应该白天补眠,却并未睡觉,而是一直坐在房中静静等待。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摸摸头上的双环髻,检查自己有没有失仪之处。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跟着来传唤的人去见景王。
景王的书房很安静,并没有人伺候。那个带着他来见景王的人,将他带到便也退下了,房内只有他和景王两人。
春花低下头道:“参加景王殿下。”
他刚要跪下,就被一个熟悉的身躯扶住。
“春花,”景王在他耳边低声道,“泓剑要带你去漠北,你是怎么打算的?”
春花冷静道:“春花是王府的下人,一切听凭王爷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景王长叹一口气:“春花,你让本王拿你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