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祈望着匆匆离开的小内侍,不觉闷笑了一声,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那种天真到一眼就被人看透的性子,他已经没有很久了。
“笑什么?”萧亦然疑惑地望去。穆祈是后天养成的冷淡性子,萧亦然则是天生的木头,两人段数还是差了很多。
穆祈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两人出宫门后一同走了一段路,萧亦然冷声问道,“洛王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穆祈嗯了一声,似是回想了一下,“他说他赌输了。”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他可以不赌的,可惜他放不下。”说完穆祈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萧亦然挥了挥手,向自家马车方向走去。
萧亦然站在原地没动,见穆祈渐渐走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穆祈,你和怀远……”
“帝上明日就会下旨,他躲不了。”穆祈停了下步子打断了萧亦然的话,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明的情绪,“亦然,你告诉他,他抗旨不遵也可以,不过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萧亦然没有答话,抗旨不遵,步怀远确实做得出来,不过这次如果怀远抗旨不遵,那穆祈也会受到牵连,他认为步怀远是不会抗旨的。
他其实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穆祈和步怀远比他和云墨之大几岁,依稀记得小的时候他们二人关系很好,怀远特别照顾着穆祈,还听说两家曾订过娃娃亲,穆祈是要嫁给怀远的。可后来他因随师父习武而离开盛京,再回来的时候,怀远就武功尽失还筋脉尽断再也不能习武,对人也总让人觉得有一股疏离感,尤其是对穆祈,尽管依旧是温柔亲和的样子,却好似隔着什么,而穆祈也是变得越来越冷漠寡言,有时候又总是针对着怀远上奏,搞得外人都传言丞相和安国候有“积怨”,反倒是再也没有听到两人之间娃娃亲的事了。他曾问过怀远,可是怀远只是苦笑摇头,如今穆祈又请帝上赐婚……他越来越不清楚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眼看穆祈要上马车,萧亦然晃晃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既然是步怀远和穆祈自己的问题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对穆祈道了别,萧亦然便上了马车回了将军府。
……
将军府众人已听说今日祭天大典的事,虽然对外只是简单说有人行刺帝上,但萧亦然救驾的消息倒是没有隐瞒,白一更是早一天就从云墨之那知道萧亦然今天是贴身保护帝上,一晚上都没休息好,此刻正在主院大厅等着萧亦然,时不时就到院子看看。
虽然他早已见识过萧亦然的武功,封景也曾对他说过,萧亦然的身手放在江湖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可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的,他第一次见萧亦然的时候,他就是被人暗算受伤奄奄一息,如今想来,都会觉得有些后怕。
而从帝上由太庙回宫之后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宫里一点消息没有再传出来,连云墨之后来都被召入宫里,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白一心里也有些着急,挺着肚子慢慢踱步到院子里,想到门口再看看萧亦然是否回来。
这边圆儿见白一晚饭什么都没吃,便去后院小厨房端了些热粥,一回来看到白一又站进了院子,立马紧张地将手中粥放在桌上,上前扶着白一,“夫人,您怎么又出来了!外面冷,还是进屋里等吧。”
“我就是想看看亦然回来没。”白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使得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柔弱。
“哎呀,将军回来下人们会来报的,就是您想出去也得等圆儿回来啊,外面地滑,您一个人出去,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可要扒了圆儿的皮啦。”圆儿瞪着眼睛,鼓着嘴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