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悠嘴角浮现一抹愉快的笑容,目光逐渐从容。
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把这样的负面情绪帮别人放大。
于是,目的已经明确。
轻笑着躲过对方的攻击,白川悠眯起眼睛,继续跟对方在打斗中周旋:
“不,我说得不是这个问题。”
“……朗姆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刚才为止到现在,说的一直是你。”
“嗯?”库拉索愣了愣,但却不含糊的再次朝白川悠踢过去一脚。
“怎么说好呢……”
一如既往的避开攻击,脸挂着轻佻笑容的白川悠,有些兴奋的开口:
“这样吧,我们来做个假设。比如说,朗姆有一天让你失去作为女性的尊严,或者叫你去死,你会怎么想呢?”
虽然这比喻有些莫名其妙,但所谓的组织心腹,其实和这概念差不多。
周旋之余,白川悠满怀笑意的双眼中充满别样的意味。
察觉到这一点后,库拉索有种受到鄙视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停下动作,冷冷的质问道。
“呵呵,没什么。”白川悠故意轻笑一声,试图吊人胃口的蒙混过去。
实则是欲擒故纵。
果不其然,库拉索瞪着他,没有移开目光。
这下,白川悠只能轻耸了下肩:
“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行为,当中没有任何感动,只是不断听着朗姆的各种发号施令……”
“当然,这样没什么不好,站在你的那种立场没法拒绝。”
“不过,因为是命令所以言听计从,因为是命令所以当朗姆的心腹,因为是命令所以对主人尽忠职守……”
“如果你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厌烦或不情愿,我反倒觉得正常……但是你根本没有那种表现。”
“……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不知为何,白川悠的话语仿佛富有魔力。
每一句都是说到了要点,每一句都说进库拉索的心坎里。
没错。
心腹这东西,与组织成员最大的不同,就是心理这方面的忠诚态度了。
详细的,就拿琴酒行动小组几个人举例。
基安蒂随到不喜欢的任务,肯定会在任务中开小差,琢磨着打打鸟,打打路人甲什么的。
伏特加遇到不合理的级安排,也会喝杯烈酒,跟科恩还是谁倒倒苦水,骂两句难听的。
包括琴酒也是。
琴酒虽然情绪不表露于脸,但不代表他没有情绪。
说到底,如果是对组织死士一样的无脑服从,琴酒也不可能,对白川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
与面这些人一比,库拉索就非常恐怖了。
白川悠擅长与人打交道,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库拉索跟琴酒等人的不同。
如果对朗姆来说,琴酒等人是下属,碍于下级关系,才对朗姆服从的话……
那么库拉索就是信徒。
——这女人是无脑的效忠朗姆,被组织洗脑工作影响的典型,没有自己的情绪,凡事不认对与错,只认一个主。
白川悠不知道朗姆是施了什么魔法,能牢牢拴住库拉索这员猛将。
但,作为敌人,他不介意用语言的魔法,来令对方的这层关系稍微松动一些。
对库拉索,他掌握的情报约等于零。
过去还是现在的情报资料,他一窍不通。
所以,白川悠也不求能让对方大彻大悟,直接一脚踹掉朗姆什么的……那样不太现实。
他只要能麻痹对方的心灵,让对方打从心里,产生一种近乎怀疑人生的感觉……就算成功。
这样想着,说完话的白川悠,将问题抛给库拉索。
在蛊惑人一样。
库拉索见此,猛的摇摇头清醒,几乎下意识就想开口反驳:
“我可是……!”
话还没说出来——
“可是什么?”
白川悠就像是有读心术那样,连她即将要说出来的话,都能不离十的猜到。
“因为你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因为你有个好的主人?因为必须要服从命令?”
“……这样想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库拉索同学。”
确认库拉索暂时没有进攻的意图,白川悠双手摊开。
就这样不带有一丝恶意,闲庭信步的绕到她身后,再顺势从另一边走到她身前。
“会这样想,就能证明……”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你在某些方面,还有着不少欠缺……”
白川悠低声道。
在库拉索的注视里,他将手掌在心脏的位置拍了拍。
同时深深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遗憾和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