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危也不是个无能的,不过当时被暗算,他爹虽说是暴病,但怎么想也有些不对,他心一焦,才被拿住了。不然依着唐危这狠辣手段,怎么会让人讨了好去。
临上路前舒向晚就站在队伍前面,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大家这次去长空派的路上可要打起一万个小心了,切不可被贼人抓到机会,多赶路少说话,别理会搭话的,都警醒些,夜里但凡有偷偷靠近的不管是谁,先拿下敲了髌骨再问。听明白了吗?”
众弟子轰然应是。
明微庭吓了一跳,“敲碎髌骨?太狠了吧?”
舒向晚认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正是对付贼人,有什么可手下留情的。”
明微庭心道这到底是哪个贼人,让舒向晚豁出去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么狠的话?
没想到舒向晚像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道:“那个贼人和你我可是有不共戴天之愁,你可别心慈手软啊,到时若是抓到几个贼人,我让你练练剑怎么样?”
明微庭被唬的一愣,“和我?你说的是……”
“不错,正是魔教教主花潮色啊。”舒向晚笑吟吟的道:“你该不会那么快就忘了你说过的话吧?你和花潮色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明微庭像吃了阿花的粪便一样,他哪里说过血海深仇了?分明是舒向晚拔高了他对花潮色的仇恨度啊……再怎么说花潮色也是他“爹”,他又不是没试过,但凡他下手要害花潮色,肯定是自己伤的更重。
所以明微庭干笑了几声,岔开话题,“不过,他这么多天都没追啦,我以为他不找你了呢。”
舒向晚含笑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东来阁容得他闯第一次,容不得他闯第二次。上车吧,我们慢慢说。”说着他就上了马车。
明微庭也慢吞吞的跟了上去,说的也是,怎么说这里也是东来阁,花潮色又因为舒向晚折损了不少精兵强将,纵然他艺高人胆大,也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一辆马车中坐着四个人,舒向晚、明微庭、唐危、裴惊庭,马车够宽敞,所以倒不嫌挤。
舒向晚见明微庭坐稳了,就吩咐启程,马车平稳的行驶起来。
舒向晚端着茶抿了几口,继续之前的话题道:“我们这一出发,花潮色肯定得了消息,路上必不会让我们好看,端看他是光明正大的和我打一场,还是来阴的了。”
裴惊庭也知道他们这些事,江湖上传的可活灵活现了,他知道明微庭有些问题不好问,就自己问道:“可是他的目的应该是麒麟吧?如今麒麟不知所踪,也不在你身旁,找你只是为了打一场?”
舒向晚叹了口气,“裴兄,你信,别人不会信啊。在他们心中,舒某是个什么人?我托大说一句,这么些年,给师父办事,我就从没出过闪失,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事,花潮色如何肯信呢。再说我不仅让魔教,还打杀他麾下那么多人,他心中有怨,自然会找我麻烦。我别的倒是不怕,就是这里还有这么多无辜弟子,加上小师叔学艺未精……唉……”
明微庭眼皮跳了一下,唐危兀自端着茶嘿然冷笑。
只有裴惊庭正色道:“说的是,若是花潮色正用什么下流手段,在下真要鄙视他,舒兄放心,此事在下一定相助到底!”本来裴惊庭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加上舒向晚提到了明微庭,他当然是十二分的诚心要帮舒向晚。
舒向晚感动莫名,“多谢裴兄高义,舒某不胜感激!”
裴惊庭连连摇头,“舒兄不必见外,你是小庭的师侄,我又和小庭关系匪浅,大家都是自己人。”这里裴惊庭也聪明了,他知道明微庭要取得舒向晚的信任,便故意扯上明微庭。
舒向晚面上好似十分感动,实际上在听到“关系匪浅”四个字时,他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随即笑道:“说的是,说的是,是我见外了,太不该了。”
明微庭虽然很不喜欢舒向晚的伪君子做派,但他明白现在的处境,所以乖乖的旁观。
唐危懒懒的一伸腰,“傻逼。”
他也就随便嘟囔一下似的,裴惊庭听都没听清楚,舒向晚不要说不知道唐危是在骂谁,就是知道了,他也会装作没听到,只是神色自若的说:“贤弟累了么,可以去休息休息。”
唐危摆摆手,“我没那么娇弱,你还是关心他吧。”他指了指明微庭。
明微庭不明就里的说:“我怎么了?我不累啊。”
唐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直看到他脸色煞白,“我想起来了……”
真是想起来了,他换过身体后就是被舒向晚带回东来阁时坐了马车,而人形时坐车那是从悬崖上来后,因为赶路没日没夜的赶车,然后就吐得天昏地暗,舒向晚点了他的穴才强压住。
以前还真没这毛病,虽然那时明微庭鲜少坐马车,多是骑马或是仗着轻功好高来高去,但真没晕过马车。试过后觉得那滋味是真不好受,本来就那么一下,后来被舒向晚压下来,再过没多久就赶到东来阁了,他便很快就忘了,现下被唐危一提醒,又想起来了。
现在这路还平坦,倒还好,若是等快到长空派,那是荒郊野外,坎坷崎岖,如何能不晕车。明微庭一把揪住唐危,“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给我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