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潮色无所谓的道:“这又怎么样?我只知道他是我儿子,现在在我身边,何必举什么证据。”
众人都是一副“那你还争辩那么久”的表情。
花潮色占了上风,得意得很,斜睨他们道:“如何?你们有什么意见?”
东来阁以外的江湖人一齐将头撇开,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东来阁的弟子们则怒视着花潮色。
舒向晚脸上倒没太多怒气,但也看得出心情不是很好了,“看来花教主是不打算放过我师叔,看来你我不免一战了。”
花潮色的笑容变得狠厉起来,眉宇间萦绕着煞气,冷冷的道:“说得好,你杀我无数教众,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这话说得,分明是他自己特意在此等舒向晚,又说成舒向晚自投罗网,实际他早就想好要气舒向晚一气,再为教众亡魂报了血仇。同时,花潮色也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那就是舒向晚对明微庭果然十分在意,那些江湖传闻的可信度看来很高了。
花潮色几乎是立刻就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个事,可同时他竟然又觉得有些不舒服,明微庭是他“孵出来”的,一直以来再计算他的利用价值的同时,也不可否认花潮色对明微庭产生了一些感情,毕竟就是养条狗,每日同吃同睡欺负它,一年来也有感情了。
现下明微庭忽然被掳走,期间又化成了人,拜入东来阁,这些花潮色都没有见证,而是由如今的死对头,一直就被拿来一同比较的舒向晚,让花潮色都说不清是为什么不舒服了。
可能就是一种类似你养的小狗狗被别人抢去抱着亲亲摸摸玩玩的感觉吧,或许还要更深一点,因为花潮色怎么说也和明微庭“血脉相连”,说到底他们还真有些父子缘分。
不管如何,这是新仇加旧恨啊,花潮色脸上几乎明明白白写着“我要杀人”了。
而舒向晚心中也没舒服到哪里啊,麒麟卵本就是他东来阁的镇阁之宝,被花潮色抢去,简直是奇耻大辱。后来他将麒麟抢了回来,又看着麒麟化人,也对明微庭生出了异样的情愫,这下冒出个花潮色,说什么是明微庭的爹,骗谁呀,谁家爹抱着自己儿子像抱老婆一样啊?
两个人都认为明微庭是自己的,可还有个人不认同呢,并且这个人还是在场所有人自有资格说“明微庭是我的”的人。
不错,正是明微庭那位三哥,裴惊庭。
从明微庭被花潮色掳走,他就一直心焦,进来好不容易见着明微庭,没想到舒向晚还在和花潮色就那种无聊的问题废话。这两人除了没明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争论的问题其实是“明微庭是谁的”了。
因为舒向晚为了明微庭不顾性命的事迹流传甚广,江湖上都传闻这位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其实是个有龙阳之癖的断袖。现下看花潮色竟还和他争吵,让众人不得不遐想……因为花潮色摆出的很多明微庭是他儿子的证据,比如他舅舅是鬼见愁明微庭之类的,都是不能在外面说的,所以众人都不认为明微庭真的是他儿子。
啧啧,众人心中感叹,这年头的杰出少侠,怎么一个两个都龙阳了?一边想他们一边就猛打量明微庭,明微庭脸皮才没那么薄,他心情正不好呢,就一个个的瞪回去。
就在大家心思各异,花潮色与舒向晚眼看就要动手,裴惊庭终于走出一步,道:“两位可否稍停片刻?”
舒向晚一看是裴惊庭,便点了头。
花潮色斜睨他,“换你和我打?”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之前和裴惊庭打过一场,虽然赢了,但也吃了不少苦头,能再战一次,自然是好的,只是旁边有舒向晚在虎视眈眈,就不妙了。而且这裴惊庭来历特殊,和明微庭也不知道什么交情,之前无缘无故得知他在魔教,就寻了上来,苦缠多日,很是亲热的样子。
裴惊庭却无此意,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花教主,大家还是以和为贵,何必动手呢。我看这件事还有的商権。”
“商権?”花潮色失笑,“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好商権的?”
裴惊庭思索片刻,“你们想争小庭是谁,是不是还得听他的意见?”
花潮色率先答道:“我听,怎么不听?”说着他就看了明微庭,眼中的含蓄的威胁展露无疑。
舒向晚也很有信心的点头,怎么说前几日明微庭才向他表忠心呢。
“那就好,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小庭并不想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呢?”裴惊庭满脸的真诚,配着他俊朗正直的外貌,满身的正气,说服力很大。
花潮色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却还是不咸不淡的嘲笑:“那你觉得是要跟谁呢?”
舒向晚没说什么,但也感觉不妙,冲裴惊庭一笑,示意他请说。
裴惊庭于是很认真的指着自己道:“我。”
在场人都愣了,明微庭心中想的是:说得好!花潮色又不舒服了:这又是哪来的?舒向晚倒没太多惊讶,其他众人则是齐声大呼:这什么花庭是哪里来的祸水?从魔教教主到东来阁下任阁主,再到裴少侠,三个了,三个了!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这三位年轻俊杰有断袖之好啊!
裴惊庭错把围观众人的沉默当做支持,轻松一笑,“那好,既然你们没意见,我就带小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