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染点了点头,他道:“外祖母怕是要伤心难过坏了,我这个外孙也是不孝。”
斐贺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太子殿下当保重身体,不可伤心过度,皇上很是担心殿下。”
齐染苦笑了下道:“舅舅可去看望过七弟了?”
斐贺道:“臣听闻皇上说太子因伤心过度染了风寒,便前来探望,还未曾去探望七皇子。”
齐染看着斐贺的眼睛道:“舅舅,现在最伤心难过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就是七弟了,他性子本是洒脱,现在怕是要受一番打击了。舅舅一会儿去看望七弟,好好劝慰他一番。”说罢这话,齐染眼角染了一丝涩意:“七弟现在最不想见的人怕就是孤了,孤也不知该以何面目见七弟,总归是彼此有了隔阂。”
斐贺也没想着睁着眼说瞎话安慰齐染,说齐瑛不会在意的之类的话。梅妃再怎么犯错,她都是齐瑛的母亲,她对齐瑛的疼爱是真心的,甚至她犯的错都是因齐瑛而起。所有人都可以埋怨她,只有齐瑛不能。
齐瑛也不可能一点心结都没有的像往日那样同齐染相处,这是梅妃在有了这些心思后,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斐贺沉默了下道:“七皇子是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死离死别的人,他心胸虽然阔达,只是这种事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臣一会儿会去劝劝他的。”
齐染摇头道:“舅舅不要劝七弟了,他现在正难受,劝了也只会让他更加难受。他若心中怨恨我,那边怨恨吧,孤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
斐贺愣了下,还未等开口说别的,齐染已经继续开口:“只是舅舅,七弟现在正值伤心难过心性不定之际,且不可让他听信别人之言,中了别人挑拨离间的奸计。孤现在说什么,七弟心里怕都不想听也不愿听,说不得根本就不想见孤。斐清表哥性子直爽,我们三人又是自幼一起长大,彼此感情深厚,舅舅便让斐清表哥多多进宫陪陪七弟。”
斐贺听了这话忙道:“太子殿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的。”
齐染这才放下心来,正当他还想说什么时,门外吉祥来禀,说是前去给斐老夫人看病的御医王科回来了。
齐染道:“让他进来。”
王科进入齐染寝宫还未行礼请安,齐染已道:“王太医不必多礼,外祖母可无碍?”
王科微微弯腰拱手道:“回太子,微臣到了安定侯府时,斐老夫人已经醒了,喝了药正休息着呢。斐老夫人并未见微臣,说是身体已好,让微臣替她谢过太子殿下的关怀。”
王科这意思很明白,斐老夫人这是因为梅妃的事对齐染有了怨气,一听是齐染派的御医,她根本不想见。王科还有句话没敢说,当时斐老夫人送他离开前,还问了他,现在七皇子如何了。王科是皇帝最信任的御医,当时便微微一笑道:“七皇子有皇上和太子照料着,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