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染平静的看着他道:“你想见朕?”
齐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从齐染口中听到朕这个字,觉得很是陌生。齐染嗤嗤一笑道:“朕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有必要问吗?这些日子,你自己应该能想清楚吧。”
齐瑛眨了眨眼,然后垂眸苦笑道:“我想过,这日子过得那么无聊,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上辈子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齐染望着齐瑛,许久后他笑了,他眉目如画,眼角微弯,眼角似乎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他道:“齐瑛,你还是这样的性子。你上辈子有没有害我和这辈子有什么关系,这辈子你终究是想要对我下手的。”
齐瑛动了动手指,垂下去的眼睛有些泛热。一直以来,齐染很少喊他的名字,他总是喊他七弟的。齐染淡淡道:“其实也没关系,身为皇子有登上皇位之心是无可避免的。梅妃娘娘舍不得自己亲生骨肉屈居人下也是能理解的,既然有心做下了,那就坦然接受失败。在这方面,七弟你到底是比不过九弟。你想要把我拉下太子之位,又要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找退路。这说来是梅妃娘娘的错,她有野心,却瞻前顾后。她没告诉你争夺皇位本身就是最残酷的事,不应该有太多的感情,要么泯灭良知要么就不去争,而你总是左右摇摆,想要给世人留下兄弟情深的印象又想站在高位。当然,这也是我上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这辈子我倒是想通了,登上皇位这条路上手上哪里能不沾血。”
齐瑛嗯了声,道:“三哥说的对。”
齐染望着他转身离开了,齐瑛站在寂寥的树下,默默热了眼。
齐染离开时,碰到了斐安宁。斐安宁站在远处的榕树下,远远的双眸带着畏惧的望着他。齐染身边的内卫看到斐安宁,大声呵斥着是谁,同时忙把齐染护在中间,以免齐染受到了惊吓。斐安宁被侍卫吓了一跳,又被侍卫拿下了。
齐染脚步不停,眼中根本没有这个人,他淡淡道:“放了她,这人是齐瑛的妻子。”说罢这话,齐染直直的走出庭院。
斐安宁被侍卫松开,她想朝齐染说些什么,不过刚走两步便被侍卫挡着了。她被推到在地上,头磕在地上,流出血迹。
内卫很快就离开,没有人管一个罪妇的死活,最后还是齐瑛把斐安宁抱回了房间。
这些事齐染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斐安宁对他来说,本就是个陌生人。
齐染走出大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林悦。林悦现在是齐染身边的红人,早就被齐染假公济私的调入禁卫军成了齐染身边的贴身侍卫。
林悦嘴里含着一个枯草正在无聊的等待着,看到齐染出来了,他把草吐出来,幽幽道:“皇上终于出来了。”四周的禁卫军早已散开了,听到这话的人也当做没听到。在齐染和林悦单独说话时,除了皇帝身边的吉祥是不留人在身边伺候的,禁卫军和内侍早就习惯了。
而且林悦在齐染面前一向这么放肆,皇帝也乐意,他们只能默默的羡慕。想当初也有人想走林悦这条路,只是刚刚对皇帝言谈中有那么点不敬,就被林悦抓着把柄了,愣是打了这人三十大板,皇帝也欣然同意了。
皇帝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让那些想走不同路的人彻底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