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司徒瑾如今放在研究这些上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他的日程表上,关键还是修行还有学习,研究这种农作物,其实就是休闲了!
谢皇后听司徒瑾在那里说着自个未来的研究方向,比如说叫棉花更加高产,比如说,让棉花的纤维变得更长,更柔软,甚至让棉花天然有颜色什么的。
说到棉布纺织,思维发散习惯了的司徒瑾顺口就说道:“实际上,毛纺跟棉纺差不了多少!真要说起来,其实毛纺的布料可比棉布暖和多了,可惜的是,民间养羊从来就不成规模,要是搞毛纺,有些麻烦!”
“什么毛纺?”圣上却是眼睛一亮,“用羊毛也能纺织?这也能成?”
司徒瑾撇撇嘴,说道:“这又什么不成的,羊毛难不成不比普通的棉花纤维长?普通的棉花都能纺线织布,羊毛怎么就不能了?就是羊毛要先漂洗一下才行,不过这也不困难!”
圣上一拍大腿,用的力气太大,顿时嘴角抽了抽,然后说道:“咱们这边养羊少,北方狄戎那边养羊多啊!”这么一想,圣上顿时心思活络了起来。其实很多时候,人缺少的就是一个思路,这几年,因为粮食不再是问题,圣上又为了海关的事情,很是关注了一下海上的贸易还有国内的商业情况,顿时发现,其实经济是个很有意思的命题,很多问题,真刀实枪不能解决,采用商业手段,也很容易解决。
圣上为此专门翻出了《管子》,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觉得颇有心得,然后就开始尝试起来,如今圣上想到《管子》中管仲的一些手段,顿时就有了主意,狄戎对于中原来说,一直是心腹大患,如今看起来,也不是不能解决啊!狄戎之所以麻烦,完全是因为他们靠着放牧,很难养活自己,因此不得不南下去抢,如果朝廷长期向狄戎购买羊毛,那么,狄戎大概就会少养牛马,而是多半用来牧羊了,到时候,狄戎没有足够的马匹,战斗力肯定要下降。
一时半会儿,圣上也就只能想到这么多,但是这已经具有很大的操作性了,当下,圣上就追问道:“小七啊,那个毛纺该怎么操作,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回头写个条陈上来,父皇记你一功!”
司徒瑾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什么大事,简单得很!儿子之前改良了一下纺织机,可以用水流推动的那种,也可以用来纺织羊毛,回头叫人去学了就是了,什么记不记功的!”
圣上听了,顿时有些尴尬,其实类似的话,他可是说过不少了,只不过,司徒瑾那边成果出来得太快,不知道记了多少,真要是给司徒瑾兑现,圣上大概也就只能讲自个屁股底下的椅子让出来了。
圣上倒是有过叫司徒瑾继承皇位的心思,别的不说,司徒瑾如今这般成就,朝野皆知,谁敢不服,只不过,司徒瑾压根没这个心思,再有,司徒瑾擅长农牧,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却是一窍不通的,真要是叫他做了那个位置,只怕直接就被一帮大臣当做吉祥物,还是照旧搞研究去了,回头还不知道大晋朝姓什么呢,这么一想,圣上也只好打消了这个主意。
圣上想了想,笑道:“既然别的你也不想要,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也该议亲娶媳妇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父皇这就给你搜罗?”
司徒瑾直接就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要娶什么媳妇,我天天忙着呢,娶个媳妇回来,就得腾出时间来陪她,我可没这个时间!要是将人留在家里不去理会,那又太对不起人家了!”
谢皇后听着心中一动,觉得别看司徒瑾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实际上却很是懂得女儿家的心思,只是,他堂堂一个亲王,哪能不娶妻呢?
圣上也是说道:“娶个媳妇回来,就是伺候你的,要你陪她做什么,那等女子,能做亲王妃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还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父皇给你娶个贤惠的,定然不会生出什么心思来!”
司徒瑾连连摇头:“父皇,儿子心里有数,贤惠什么的是一回事,心里想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人又不是泥胎木偶,总有各种心思,各种不足!何况,谁又配得上我呢?”司徒瑾如今即便不用遮掩六识的法门,也能对许多事情熟视无睹了,要不然,研究也进行不下去,毕竟,农田里头,各种东西都有,以他的五感六识,还不到处都是虫子什么的,再往后,他连细菌都能看见了,总不能自个给自个制造出一个无菌室住着吧,这也不实际啊!他如今已经能够从这些近似于微观的世界中找到一定的乐趣,并且自得其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和一个普通的女性生活下去,这无疑是对自己,和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司徒瑾最后一句话显然带着些玩笑之意,但是圣上和谢皇后一听,再仔细一瞧司徒瑾,顿时也有些无言,司徒瑾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真要说起来,的确找不到可堪匹配之人了,两人顿时都有些发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