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他:“不知杜司马有何计策?”
杜长龄摇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些兵力保护殿下不成问题,若说到反击,恐怕……”
我站起来,低声道:“没有别的办法,我调用禁军罢。好在我手中有皇上的兵符,拿到离京调令之前,只能延迟交还了。”
陆子庭吃惊道:“越王殿下,这是大罪!”
我道:“我们商议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大罪?不在乎多这一件,就这么定了。”
陆子庭有些迟疑:“可是,我们是燕王殿下的幕僚,只有与殿下同舟共济,您……”
我淡淡一笑:“就算为了我的抱负罢。陆长史,你方才的话,记得用来鼓舞天御府的官员们。”
告辞时,陆子庭将我送到门口,杜长龄看上去仍旧表情凝重。
我回府查探进展,燕七沮丧地告诉我,奸细已经找出,是晋王府的人,扮作洒扫的仆役,可是他却趁人不备咬破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翻看他的物品,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我听说急忙走到仆役们居住的院子,只见所有仆役都被集中在院子一角,那名已死的奸细被横放一块木板上,裴潜还低头在那人身边仔细翻看。
我对身边护卫道:“命他们重新去管家那里登记,有嫌疑的立即报我。”等人散后,也走过去查看。
裴潜小声对我道:“我怀疑这个人不是晋王府的。”
“你怎么知道?”
裴潜将那人的臂弯翻开:“你看。”一个小小的赤色篆体“火”字烙在那人皮肤上,不仔细看,很像几道细小的伤口。
我一眼认出来,顿觉脊背有凉意升起:“赤冲!”
“赤冲?”燕七跑过来,也看着那人身体上的小字,“就是那个南越密谍组织?殿下,赤冲的人混进王府,是不是表示他们要针对你?”
我回身道:“赤冲的人,居然可以把我和燕王做了什么传进皇上耳中,那一定与晋王府有所联系。既然如此,他们很可能会在燕王娶妻那天对他不利!”
燕七惊道:“殿下,如何是好?”
我按住他,示意他和裴潜跟我来到书房,将与陆子庭商定的布置一一为他们解说,又补充道:“这些安排你两个放在心里,不要对下属们透露,到时只管让他们听令行事。我这些天很忙,很难抽出时间亲自安排,就交给你们了。”
燕七郑重道:“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裴潜问道:“任长史和薛司马……”
“一样不能对他们透露!只让他们管理日常公文,其他事务一律不可涉及。”
我叮嘱完,又匆匆骑马赶到与韩王江进歇脚的酒楼。却只见江进的贴身护卫,不见他本人,问过才知道,江进独自要了一间包厢,在里面休息,至今不见出来。
刚靠近进包厢,就听见里面鼾声大作,我闯进去将他踢醒。江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清是我,伸手道:“画像呢?”
我一愣:“画像?”
江进立刻埋怨:“去了这么久,原来什么都没做成?你不知道我一人在这里多辛苦,所有的事都要向我汇报,哪里应付得来?”
我笑道:“韩王是真在这里帮小弟捉刺客,还是趁机派人去某处传话了?”
江进怒道:“这是谁含血喷人!我去哪里传话?难道去刺客那里?”
我大笑:“小弟开个玩笑,皇兄真的相信?”
江进冷哼一声:“这种玩笑,为兄开不起。”
我面色严肃起来:“今早朝中发生了大事,皇兄知道么?”
“什么大事?”
我把江原的事简要告诉他,仔细观察江进的神色,却发现他确实一无所知,不由猜想他确实没有参与晋王府太多私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