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沉吟了片刻,直接道:“你这病我从未见过,医不了!”
他这话一出口,何珍就哭出了声,他一边抽泣一边对钱氏说:“娘,你……你带我到镇上……到镇上找郎中,我一定……一定要医好!”
“这……李郎中,您要不再看看?”去镇上,钱氏是不乐意的,那得花多少银子啊,但看着自家哥儿这样,也是不忍心。
李郎中摆摆手,“我是真的没办法,你也晓得,我会医的也就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严重的就不行了,要不你们就去找祁小子试试,兴许他有法子!”
祁越会不会医这病他不知道,但人家不见得会乐意给他医,今儿的事李郎中也有所耳闻,对何家的做法,他也是颇瞧不上,但是别人家的事,他也管不着。
他提起祁越,钱氏有些尴尬,见他也是真没法子,只能让人离开了。
她看了看何珍,道:“要不,明儿去找找祁越?”
何珍知道她说这话,就是不乐意带他到镇上去,怕花钱,他现在难受成这样,她的心里却还是只惦记着钱,“我现在哪儿还有脸面见他?!娘,祁越给了你五十两呢,我看个病能花多少?!”
被他点破心思,钱氏不太自在,“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娘不是舍不得钱,是想着你现在这样去镇上抛头露面的不好,而且去找祁越扮扮可怜,指不定他就能心生怜惜,原谅今儿的事呢!虽说他现在与何凌成了亲,但就何凌那身子骨,生不生得出来孩子还不一定呢,你或许还有机会不是!”
虽说何珍知道钱氏说这些都是不想花银子的借口,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意动的,毕竟祁越处处都好,让他就此放弃,也不甘心,“我现在这样,他哪里还看得上!”
见他心动,钱氏就加把劲儿,祁越手里那么多银子,她却只抠出来五十两。虽说日后能借着何凌的关系打秋风,但哪儿有自己哥儿嫁过去稳妥,“傻孩子,所以才让你找他医,我听人说,上次何凌脸被打成那样,没两天就恢复了白嫩,就是祁越给了他盒药膏,那你这病,指不定他也能医呢!”
“真的?”这事儿何珍倒是真不知道,他们定了亲以后,他就很不开心,那几天都没怎么出门,就怕有人给他替他们。
“当人是真的,娘还能骗你不成!”钱氏越说越觉得靠谱,她总觉得祁越看上何凌就是看上了那张皮相,要是他生不出孩子,说不定就要厌烦了。
何珍倒是想起上次何凌病时,祁越过来看诊给的药丸子,吃了那药,何凌没两天就活蹦乱跳的,气色看着也好了很多,那人可能真能医好他这怪病。
想通这事儿,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他,可他也知道,在人家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去打扰,肯定讨嫌,惹得对方更厌恶就不好了。
只要一想到两人现在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就恨的牙痒痒!罗癞子昨晚竟然没得逞,他真的很失望,不然何凌那个贱人一定会被抛弃,祁越就能发现他的好了,现在跟对方在一起的,也会是他!
是他的,他一定会夺回来,身上的疼痛和麻痒,更加扭曲了何珍的内心,他不甘心自己在承受痛苦的时候,何凌却身处幸福当中,他红着眼睛道:“明天我们去寻他!”
看他终于想通了,钱氏喜得连连点头,忙叫他早点休息,明儿就去祁越家。
何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昨晚上他睡得很沉,梦都没有做,现在的精神特别好。
他动了动,想要坐起身,腰间环着的手臂却收紧了些,让他动弹不得,头顶上响起带着笑意的声音,“睡好了?”
何凌抬起头,对上祁越的目光,他笑了笑,道:“睡得很好!”
“那就好。”祁越其实很早就醒了,只是看他躺在自己怀里睡的正香,不忍打扰,又抱着他躺了许久。
“该起了,说好要做包子给你吃的。”何凌动了动腰身,示意他把手松开些。
祁越笑着在他的发顶上亲了亲,便放开了手,何凌一得到自由,就很快的起了身。
两人穿好衣服,洗漱过后,何凌就去了灶房,祁越到后院去把牛和马喂了,就开始侍弄他的药圃。
何凌剁肉馅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祁越抬头往那个方向看了看,又低下头去,唇边挂着浅笑,这个地方,终于像是一个家了。
包子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这次又是两个人一起吃,自然更香,祁越配着熬煮的软烂的小米粥,吃了不少。
待吃过了饭,收拾好碗筷,祁越问道:“你今天想做些什么?”
何凌想了想,道:“我想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家里有些地方东西放的太乱,也得归置归置!”
“行,但是不能逞强,觉得累了就休息,我等会儿去地里看看!”祁越拉过他的手握住,他想做些事他不会拦着,闲了他也无聊,但是得让他把身体放在首位。
何凌明白他担心自己,他自然也不会硬撑,“我晓得的,你放心去地里吧,要是生了虫子杂草,庄稼可就毁了,你一个人去行吗?”
“没事,咱家的地没那么容易生虫子,我就是去看看,不做什么!”他定期会在地里撒上自已调配的药粉,不会有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