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的道路中央,一红衣似火的女子靠坐在椅上,手持一杯香茗,时不时品上一口,听见他的声音后,便将杯子递于身侧为她持伞的粉衣少女,回道:“还不是因为萧少楼主忙碌,四处奔忙的毫不停歇,才累的我在此等候!”
萧宇珩纵身从车上跳下,缓步上前停在她不远处,“杜坊主这又是何必,天天地追着晚辈跑,不知道的,还当您倾慕于我呢!”
“放肆!”站于女子另一侧的蓝衣少女开口喝斥,同时将手搭上袖口。
“休要无礼!”红衣女子侧头看了她一眼,止住她的动作,方又将目光转回去,“萧少楼主也莫要与我贫这些有的没的,这么些年了,我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
萧宇珩故作为难的摇着头长叹一口气,“晚辈的回答也始终只有一个,收人钱财□□,我们轻风细雨楼即然接了人家的银子,可没有拿钱不做事的道理。”
红衣女子“啪”的一拍椅子的扶手,脸上现了怒色,“我说过了,会出双倍的价钱,到时将人找到,钱我也替你们还回去!”
“钱财虽然重要,可我楼中信誉更为重要,对方的下落我们确实不能替你查找,还请杜坊主死了这条心吧!”萧宇珩的态度也很强硬,没有跟对方妥协的意思。
“信誉?”那女子冷冷一笑,靠回到椅背上,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马车,“据我所知,萧少楼主此番便亲自退了个任务吧?这车上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竟能让你破了例?”
她话一出口,萧宇珩便沉了脸色,看来楼中也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做事这般的处理不干净,要他们何用!“杜坊主,这是我楼中自己的事,就无需你来过问了吧!”
“你楼中的事情我自然没空理会,我只关心我所托之事你究竟接是不接?!”红衣女子眯了眼睛,即便是坐着,气势也丝毫不输。
“此事晚辈只能再次对您说声抱歉了!”萧宇珩一甩衣袖,回身便欲回马车上去。
红衣女子哪肯这般轻易便放他离去,不等她动手,身旁的两名少女便已然窜出,同时袖中飞出几根连着丝线的绣花针,朝着他的背心便疾射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几名黑衣人从隐处飞身而来,手中剑身一挑,便将她们的银针隔开,而后身形一转,提了剑将萧宇珩挡住。
两名少女收针回袖,站着红衣女子的跟前,与他们对峙。
“萧少楼主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子坐在椅上未动,上挑的眉眼间却含着戾气,心情似乎已十分不悦。
虽然对方人数比之他来要少,但若当真打起来,他定然是讨不了好去,“这么些年了,对方若是愿意,自会回来看望,既然不回来,杜坊主又何必苦苦追寻!”
“这是我的事,你无需多管,你只要帮我将人寻到便好!”红衣女子才不管他那诸多的大道理,她若是听得进去,也不会纠缠至今。
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萧宇珩黯了脸色,抽出腰间软剑,率先出了手,直奔那红衣女子而去,对方冷哼一声,飞身而起,与其斗在一处。
何凌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干着急,那名女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截在这半路寻麻烦,萧宇珩若是敌不过她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萧宇珩,你这楼里的规矩即破了一次,那再破一次又何妨?”红衣女子甩出的丝线缠于对方软剑之上,双方互相拉扯,一时僵持住。
“此番不过是欠了人情,借此机会还上一还罢了,杜坊主又何必为难于我?”萧宇珩亦毫不松懈,“再者说,当初接下此事的是我爹,便是破例,也轮不上我啊!”
女子手下一转,两人分开,眨眼间又交手数招,“若不是寻不到你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我又何必纠缠你一个小辈?不如你将萧楼主的行踪告知于我,我便不在你这里耗费力气了!”
四处飞舞的绣花针,让萧宇珩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嘴上却是丝毫不肯落了下风,“怎么?原来杜坊主心中恋慕的不是我,而是我爹不成?”
红衣女子沉了脸,手上招数一变,一根针便擦过对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这般的油嘴滑舌,也不怕咬了舌头!”
萧宇珩回身后退两步,抬手拭去脸上血迹,勾唇一笑,“杜坊主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我看你今日是想把命留下了!”红衣女子眯了眼睛,眉宇间戾气更甚,红袖翻飞间,穿着丝线的绣花针仿若织成了一张网,朝着对面的人便袭了过去。
萧宇珩侧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脚下步子一错,便朝另一个方向掠去,此时的位置离马车太近了,打斗起来怕是要伤了里面的人。
红衣女子的针随着他而变换了方向,铺散开来瞬间又在其身上留下数道伤处,看着对方停顿了身形,她暂且收了招,看了眼安稳停着的马车,道:“没想到萧少楼主还是个情种,为了护着里面的人,也是煞费苦心啊。”
“杜坊主说笑了,晚辈说过,偿还救命恩情罢了!”萧宇珩就怕她的注意力往那边放,轻咳了两声,笑道:“还是说,你在吃醋?”
这次女子却未曾如他所愿的动怒,她身形一闪冲着马车而去,边道:“我倒是想看看,车上藏的是什么样的绝色。”
萧宇珩心中一慌,迅速提剑拦了她去路,却被对方挥袖袭来,他腰身一扭腾空翻了个身,堪堪躲过去。
两人这般大的动作,让拉车的马儿受了惊,抬起前蹄发出声嘶鸣,车身跟着晃动了一下,里面的人发出声闷哼,怕是撞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