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那人刚一转身,便被呼啸而来的利箭直接钉在地上,箭羽犹在空中震动。
“队长,什长都站出来!”孙悦控着缰冷冷扫视全场,战马缓缓踱步,李承嗣的声音冷而凌厉:“管好你们的人,组织灭火,若再出乱子,唯你们是问!”
那几人齐声应是,李承嗣转头揽住孙悦的腰,孙悦会意,一提缰绳,直冲下一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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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火处不过三处,却有不少地方有人浑水摸鱼,乱喊乱叫,在李承嗣的号令传过一次以后,不少人直接被反应过来的衍军击杀,几个转念得快的迅速闭嘴寻路而逃,但各军纷纷整饬,营中一片光明,一个人乱走乱撞何等引人注目?有人侥幸躲过,逃不多远,便被迎面而来的黑甲武将一枪戳翻,死得不明不白。
黑衣煞神高大冷漠,与他同骑的白衣少年却只着了件宽松的睡袍,赤着一双雪白漂亮的玉足,战马飞驰时袍角扬起,隐隐能看到下面赤裸、白皙的腿。
在火光的映照中,一切影像都变得扭曲,这对奇异的组合直如地狱中升出的夺命鬼煞,收割着潜入者的性命。
孙悦眼神毒辣,一枪下去,便有一凉人毫无悬念送命,沿途不知搠倒几人,又有承嗣持弓在后补漏,箭矢无影追魂,两人配合绝佳,在最快的时间内绕了一圈下来,营内已经完全稳住了。
直到最后一处火光被扑灭,承嗣舒了一口气,笑道:“吴建能那边也差不多该搞定了,我们去南营看看。我猜他们搞这出就是为了救利齿藤出去,可惜打错了算盘,方五儿可不好惹……”
孙悦应声拨转马头,这次不再飞速奔驰,只是由着马儿一路小跑,朝南营行去。
承嗣这才觉得有些冷,不由向孙悦背后靠了靠。
这武将高大的身形挡去了迎面的夜风,承嗣心满意足地揽着他的腰,忽然想起了登基之前,自己也曾这样坐在他马上,被带出去打猎。
他总是笑承志这么大了还喜欢搂着自己撒娇,但是与承志一般岁数时,他似乎也一样喜欢这么做,最经常干的便是腻在孙悦身上,一点毫无意义的话题都能说个半天,并且向他告了数不清的状:哪个大臣对他语气不好,哪个太傅又刁难人了,父皇又下了什么讨厌的禁令,诸如此类。
孙悦总是不一样的。
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孙悦说出那句话,才尤其令他觉得屈辱和无法接受——他怎么能喜欢自己呢?怀着如逗弄优伶戏子的心情对待大衍未来的皇帝?他怎么敢?
但过了这许久,他对很多过去笃信的东西都开始觉得茫然。
李承嗣有些混乱,索性不去多想,放弃地将脸贴在孙悦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