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换一大块!”胖胖忙拿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圆。
卖糖人紧了紧心,把蜜饯复又包好还给胖胖道:“要用粮食来换。”虽然他也想尝尝这蜜饯的味道,让自己的孩子家人尝尝……但非常时期,饭都吃不起,谁又吃得起这头人家如今都稀罕的蜜饯呢。
“啊……啊……粮食……是哪样?”胖胖怕卖糖人走,忙拉住卖糖人,一圈叽叽喳喳地孩子也团团把卖糖人围得水泄不通,仿佛胖胖的执迷,让大家看见了能吃到糖的希望。
“就是做饭的米,磨豆腐的豆子、填肚子的土豆……”卖糖人循循善诱。
“……”胖胖听得如坠迷雾——他不懂哦:做饭是什么?磨豆腐又是什么?填肚子什么意思,他听都没听说过。
卖糖人头大,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小孩子解释,还是旁边的孩子急了,说:“就是每天装碗里的。”
孩子们还没说完,一个孩子喊道:“他家人来了!”孩子们立刻自动散开一条道儿。
卖糖人舒了口气,忙起身看来人,一抬眼,微微有些失望,只见一个三四十岁地女人,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银娃娃跑来,一身半新的粗布衣裳,怎么看怎么不想孩子们的娘,倒像头人家的仆人。
女人放下较大的那个银娃娃,人还没出声,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开口,手就先比划上了。
卖糖人一时间愣了,原来是个哑巴。
“格格……糖糖……香香哩!”胖胖想捡到宝贝一样,向小白象炫耀他发现的叮叮糖。
小白象也不怎么吃过,毕竟是孩子,两眼也瞅着那叶子下白白的叮叮糖,闻着淡淡地甜香味,直觉好吃,忙拿眼望着哑仆,意思是能买吗?
哑仆见这情形,自然是知道小少爷要换来吃,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论理,小少爷要的,没有不能给的,一则家里不愁这钱,二则头人对小少爷素来是只恨给的不够,但大小姐似乎对钱财看得有些重,便有些犹豫。
哑仆一犹豫,卖糖人就心里一沉,心知要糟,灵机一动道:“不买,就要走了。”说着拿手又盖上了一层叶子,就要背背篼,急得胖胖立刻吊着背篼哇哇直嗷嗷:
“要……要……不走!不走!”
小白象也想要,忙瞅着哑仆,两眼都是殷切盼望。
卖糖人头大,他见过孩子爱闹腾的,但没见过孩子不闹腾父母,抱着他不让走的,不禁拿眼故意看哑仆,叹道:“就两碗粮食,给小少爷们买两块吧。”又不是吃不起饭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