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太少筹谋太难,再也经不起半点儿感情用事快意挥霍了。
叶鸩离慢慢上前一步,如潜行的豹,冷酷而悄无声息。
越栖见再退,手握神素剑,此剑为苏错刀所赠,剑气高华洁净,一入手便如多年至交,有身剑无间之感,越栖见得后,绝少离身。
一蓬竹叶无风自落,叶鸩离停足,嗤的一声轻笑,人畜无害,纯美无俦:“放心罢,本座今日只是来替黄堂主拿药,不想动手……越公子何必孬成一副缩头乌龟的模样?”
越栖见亦笑:“阿离,在外堂一切还好?”
虽和声笑语,身形手势却没有一丝松懈,叶鸩离的刀早已出鞘,刀尖还滴着何逐空的血,动不动手,只看自己有无破绽。
叶鸩离饶有兴趣的看一眼他的神素剑,道:“何大公子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想知道么?”
一瞬间越栖见脸上闪过的狰狞锋利,让孔雀心惊胆战,以为他就要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忙闪身上前,铮铮两声,一双短剑精光耀目。
叶鸩离淡淡道:“滚一边儿去,二尾子小妖怪,要本座再赏你一个洞么?”
越栖见神态已一如平常,温言道:“错刀一直说不是你杀的何大公子。”
叶鸩离随口道:“他骗你玩儿呢,自然是我杀的。”
越栖见脸色煞白,气质却愈发的温柔沈隐:“这样啊……阿离,那我得多谢你。”
叶鸩离一怔:“本座知道宫主器大活儿好很厉害,能把你干得死去活来连自个儿爹娘都忘了,不过……他没操你脑子吧?”
越栖见不理会他的污言秽语,道:“逐空大哥身患六阴绝脉之症,每每夜半,浑身阴寒刺骨,五脏六腑剧痛如绞,时一入秋冬,尤其生不如死,活一日便是多遭十二个时辰的罪。”
“所以多谢你帮他解脱。”
“既如此说,越公子就太客气了,你本不该谢本座。”叶鸩离笑容如贴着咽喉盛开的一朵血花:“何大公子临死前可不想解脱,他还求饶呢,他说,求你别杀我,我还要活……”
越栖见与之对视,眼中并无悲伤,却有种荆棘丛生的惨厉与平静,叶鸩离眼底血色隐现,透着些微的恐惧,更多的却是兴奋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