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大法……我想到了!”苏错刀双目湛湛如剑出鞘:“似虚似实,亦虚亦实,天魔大法并非完全的邪术,自有奇诡精巧之处,只不过自百会到膻中再转手三阴三阳却是错了,其中讲究一个质气相转与发散,如此便不至经脉淤塞,进而有神智沦丧之祸……”
叶鸩离垮着脸,转身划出一道落叶也似的弧线,飞掠而去。
身后遥遥传来苏错刀的声音:“阿离,形势若不可挽,你不许犯倔,四峰五山自己找地方藏好……等我!”
一句等我,叶鸩离行走于满地鲜血残骸中,亦心怀花开岁新,前路迢迢而地久天长,虽惊魂却无惧。
直到看到了苍横笛。
确切的说,叶鸩离看到的,只是整整齐齐半个苍横笛,另一半已是白骨。
但他居然还活着,活着与阴烛龙对峙。
一只眼珠吊在眼眶里,黑白分明,依稀能见往日细长上挑时的古雅风流,但此刻即便没了眼皮眉毛,颤巍巍的伶仃着,也一点儿都不难看。
叶鸩离哭了。
苍横笛笑了,柔声道:“公子,别过来啊,这里布下了蛊阵。”
不忍见他流泪,忙岔开话题分他的心,又道:“阴师与楚绿腰,有了孩子……”
不管怎样的谋划布局,夺七星湖的位还是要有摧枯拉朽的实力,越栖见做到了在最佳的时机,调动出最合适的人才,出现在最该出现的地方,图的是以多胜少,以强敌弱,以未雨绸缪攻其不备。
但登顶前的最后一步,需要人命来铺垫。
欲抵彼岸,横尸为舟。
就像阴烛龙携一个重回正道妻子团圆的梦想,也需要通过绞杀无漏堂之主自己的亲传弟子苍横笛来实现。
宫中一乱,苍横笛便知道会有一场苦战,待见得内堂、绛宫堂众人,再远远瞧见一些或闻名或见面的高手乃至杀手,便知这根本就是一场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