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那位大佬居高临下,表情漠然的看着他。
焦越讪讪的,绞尽脑汁试图换种他们能接受的说法:“那啥,不好意思打个商量。我睡觉前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一觉睡醒就被扔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大哥你能不能行行好,先带我进城,给口热水再给点吃的,还有御寒的衣服……”越说声音越小,焦越自己都觉得有点涎着脸厚颜无耻的意味:“我没钱,可是我可以劳动交换。不白吃你的。”
“奴隶?”大个子开口了,声音低沉,跟他不怒自威的样貌很配:“流民?细作?”
焦越呆了呆,被冻的不太好使的脑子终于发现了一个要命的BUG。
这种敏感的时刻,他跳出来被当成奸细砍头的可能性更大啊!
后悔不迭的退了一步,焦越笑的尴尬:“那啥,我就是普通老百姓,大佬你想多了……”
“你是哪国人?”骏马上的大个子出其不意的问了句。
“我是中国人。”脱口而出的话让焦越恨不能把拳头塞进嘴里。这特么真是,棒棒的!
“将军,”边上一个络腮胡子策马靠近大个子,落后他半步:“小心有诈。这人奇装异服眼珠乱转浑身发抖一看就是心虚,可能是鞑靼的细作。”
焦越听的想哭。大哥!我那是冻的直抖好不好!香蕉你个芭乐,心虚个屁!
男人带着青黑胡茬儿的下巴绷出了坚毅的力度:“带回去,仔细讯问。”
……………………………………………………
烧红的烙铁压在皮肤上,随着吱的一声冒起的白烟,还有不似人声的惨叫。
【说不说?你是不是鞑靼派来刺探军情的细作?】
沾了辣椒水的鞭子上带着倒刺,虎虎生威的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狠狠划过青年白皙的胸膛,拖出一道血痕。
【啊!啊啊!!啊啊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老实交代,我就要拿钳子拔你指甲了!】
眼前狰狞的士兵捏着鞭子柄几乎杵到青年脸上。下一句,话风有点不对路数。
【快说!你们还有多少共-党分子潜伏在这里?!马上把名单给我列出来!不然,死啦死啦滴!】
裹着一床破棉絮的焦越吓醒了。
一头冷汗。
用力晃了晃脑袋。很好,没生病。
可是,为什么做个梦,都能串线?跑到小日本那里去了?
他已经被扔进牢房有两三天了,没人管没人问。除了狱卒一早一晚送来的硬馒头和水,根本连最初臆测的刑讯逼供都没有。
那些人像是把他彻底忘记了。
焦越揉了揉眼睛,想哭。
凭什么别人穿过来吃香的喝辣的,左拥右抱各种舒坦惬意,外加足智多谋开外挂。而他焦越简直就跟个束手无策的傻子没啥二样。
就算他想辩解,也得有人听才行啊。
一声尖锐破空的声响后,牢房最顶上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的窗户间,倏忽射进来一支箭。
羽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栅栏外面不远的地面上。
焦越吓一跳。收起自己那点自怨自艾,满怀希望的弯腰伸长手臂去够那只箭。
老天爷!他的外挂人生正式开启了对吗?这一定是某位英俊潇洒的大侠发给他的鸡毛信,比如今晚三更,以三长两短的鸟叫为讯号……
三长两短?呸呸,童言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