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睫毛微颤,手覆上阿良的手,试探着凑近他,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抵着他的鼻尖道:“阿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
一滴冷汗自阿良的鼻尖滑了下来。他哑着声音道:“娘娘不必担心,既然皇上派我来保护娘娘,我一定会尽职尽责护娘娘周全。”
宁妃道:“可是你看,连煜王都逃不过,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能斗得过长平侯?”
她说到长平侯二字时,阿良的眼睛似乎微微眯了一下,只是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依旧是一动都不敢动。
宁妃接着道:“阿良,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好吗?只要你做成了这件事,我就绝对安全了。”
阿良往后挣了挣,道:“何事?”
宁妃倾身附向阿良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
阿良立马瞪大眼睛,道:“不……”
然而,他那后半句话还未说出来便被宁妃堵了回去,她不由分说地吻了过去,手臂圈住阿良的脖颈,死死缠住他便往后倒去……
☆、惊变
从凉州到京城,少说也有千里之遥,就算是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也需要走半月之久。然而南疆使团的文书都已经下了,眼见着便来访在即。皇帝那边催的十分厉害,萧恒倒还好,随行的其他官员却是不敢怠慢,个个心里急得慌,次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各自打点好了行李,又挨个地亲自到萧恒屋外叫早,生怕晚走了一日脑袋就不保了。
萧恒坐上马车的时候,眼睛都还没睁开,也顾不上寻思什么七七八八的,刚上了车,便又靠在谢渊身上睡着了,搞得谢渊大半日一动都不敢动,等到萧恒醒了,他的半边肩膀都已经麻了。
说起来,这一程走得并不算顺利。
起先未走出凉州一带的时候,因为地处僻远,总是遇到些不长眼睛的山匪骚扰袭击。好在这一带但凡是成些气候的山匪都以九龙寨马首是瞻,而周迟也早已经一一关照过,剩下的不识相的那些,三两下便被萧恒所带的黑羽军解决了。
这倒是还好。
但后来已经走到京城周边的时候,他们却不幸遇上了个极坏的天气。连日来阴雨连绵,总也不见停,恰巧又是人生地不熟,搅得人烦闷的很。
萧恒日日坐在马车里,更是感觉憋得慌,奈何这里已近京城,他要是当先一马出去,指不定皇帝怎么给他扣个帽子呢。
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这里已经临近天子脚下了,匪乱并不猖狂,虽然走得慢了一些,但好歹是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了。
这一日,这一长串马车已然进了京郊,一个接一个地走在一条林中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