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呼延奕虽说夺了他的虎符,却从始至终都没敢免去他烽火署总统领的职,偏偏这一年来辽族骚扰不断,戍边军队对军械的需求极大,萧恒义不容辞之下,几乎是日日住在烽火署中了。

想到这儿谢渊又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也不知日日如此操劳,他的寒疾又加重了没有?

微风轻拂,一片绯红的阿伽梅花瓣落在了小桌上。

谢渊的视线不自觉地随着飘落的花瓣下移。

目光一触到那小桌上的一个木盒,谢渊的神情便顿了一下。

一年了,该是时候了。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他微微眯了眯双眸,目光中似有寒意凝聚。

接着,他用指尖轻轻挑开了那木盒,只见那盒子之中,躺着一张栩栩如生的□□。

两个时辰后,皇宫宁妃宫中。

软塌之上,宁妃一手研着墨,一手捧着一卷佛经,神情慵懒地斜靠在墙壁之上。

一个小宫女推门走了进来,轻声道:“娘娘,良统领到了。”

宁妃懒懒地点了个头,道:“嗯,让他进来吧。”

阿良走了进来,在离宁妃床沿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时便站定,道:“不知娘娘唤我来何事?”

宁妃揉了揉额头,道:“瞧你说的,没有什么事我便不能叫你来了吗?我不过是在终日在宫里呆着无聊的很,那些丫头又没个见识,也不能陪我解闷,所以找你来陪我聊聊天罢了。”

阿良退后一步,道:“娘娘恕罪,在下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侍卫而已,恐怕不能陪着娘娘解闷了。”

宁妃从床上坐了起来,站起身便往的身前靠了靠,笑道:“皇上终日不来,你为何不能陪我解闷?”

阿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一让,目光随即便移到面前的香炉上,半点也不斜视地道:“这一炉香快要烧完了,娘娘不换一下吗?”

宁妃像是有些负气地往床上一倒,道:“不愿念小时候的情意就算了,你倒找什么借口,罢了,你换吧,我也懒得管你。”

阿良将那一炷香换下,幽香重又弥漫在空气中。

宁妃有些幽怨地看着阿良,看上去有些委屈地道:“阿良,小时候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哪能想到,皇帝那时会看上我这么个民间女子?”

阿良低了低头,道:“娘娘,过去的事,何必再说?”

宁妃手攀在床沿,向着阿良凑过去一点,道:“可是阿良,你知道的,我根本就忘不了你……”

阿良像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娘娘有话直说便是,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我本就是奉皇上之命护娘娘周全,难道还能抗旨不成?”

宁妃伸出的手顿了顿,随即便缩了回去,顺手抚弄了一下自己的满头珠翠,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你这么不解风情,那我便直说了,之前徐继堂死得太早,还很有些事情我没来得及问个清楚,你去凉州跑一趟瞧瞧,我总觉得,他还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