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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拿了民政局的红本子,在法律意义上,这是真正的一家人。

包子愣在原地,这个女子,只大她六岁。包子爸很紧张她的反应,她却只是一直打量那个衣着妩媚的女人,然后包子转头,她的疑问一向很直接:“爸爸,这孩子是你的吗?”包子爸不说话,其实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临到了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而一向很菜的包子开始咄咄逼人:“你跟我妈妈离婚,是不是只是因为她不再年轻漂亮了?”

是不是所有的爱,最终都会褪色?所以那些性格不合、那些感情破裂,都不过只是无中生有的可笑借口。

包子第一次为母亲不平,她以前一直认为只是妈妈性格太刚烈,只是今天才觉得男人可鄙。女人,嫁给他的时候,她二十,他三十,多年以后,离开他的时候,她四十三岁,他五十三岁。她韶华已逝,而他还能够迎娶新人,依旧二八年华,美貌青春。

“小沐。”包子爸很是小心翼翼:“不是的宝贝,我和你妈妈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并不想说什么,”她笑意中带了三分嘲讽:“我只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每年的三百六十五天,你总有那么多天不在家。我只是觉得妈妈离开你,很对。我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嫁那么远,再不想看你一眼。”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神情,这么多年他记忆中的女儿总是乖巧的,用尽一切办法讨他们欢心。这些年他给她买了所有同龄人喜欢的东西,但是他忽略了她的成长,没有想过某一天,他乖巧的女儿也会这般尖刻:“你喜欢就去做吧,你不欠我什么。但是你不配拥有我妈妈,再多的理由,也只是你对不起她。”

“小沐,我和你阿姨是真心相爱的……”他试图着解释什么,他觉得他的女儿并不能懂他和这个后妻的感情。

“不用再说了,”包子挥手:“你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你的妻子、儿子,至于我,不过是一直拖累着让你不能新生的累赘而已。你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因为我的意见而改变。那么你又何必再假惺惺地想要征得我的赞同和理解?”她回头看他,那目光让他觉得陌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恨,是不平还是因为这些年的欺骗。

他本来是想带包子出去吃饭,顺便一家人互相认识一下,但很明显的,一场会面,不欢而散。那个女人依旧趾高气扬,她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这就是这个世界,不会有什么小三就要罪该万死的定律。他们会组成一个新的家庭,然后母慈子孝,共享天伦之乐。

已被替换下场的旧人则默默远走,四十三岁的她,耗尽了一生最美丽的时光,四十三岁的男人,或许可以娶一房娇妻,二八年华。但四十三岁的女人若是嫁呢?

鲁妈妈嫁给了一个退休军官,儿女都已在他乡成家,就期待找个老伴过日子。

这对于很多女人来说,已经是个非常不错的归宿了。

细细想来,令人绝望。

三个人走了,包子越想越气,她在屋里转来转去,她真想买个喇叭将二人的丑事公告天下,可是这人生不是一场游戏,所以此天下亦非彼天下。

也许有人能明白她为什么始终反对自己的女儿和会长大人在一起了,女无三年俏,花无百日红,红颜如妆,剥去它,还剩下什么?

包子给远在青岛的鲁妈妈打电话,电话那头她依然温柔地问宝贝有什么事吗?包子在电话这端哽咽。

作者有话要说:双手抱头,默默靠墙蹲好

第七十七章:杞人忧天

第二天,会长大人用偷偷配的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包子已经下班了,洗衣机里洗着衣服,她在厨房里忙碌。会长大人踱到厨房,好几天没见,他真的有些想她:“今天有客人要来吗?这么多菜。”他拈了一根牛肉丝很馋地放嘴里咂咂。

包子很用心地炒着木耳,不说话。会长大人从身后抱着她的腰,她转身推开他。然后会长大人发现包子眼睛红红的,他很生气:“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们家包子?!”他把人环到怀里:“告诉我,怎么了?”

包子却没有笑,她抬头以非常郑重的神情道:“楚汉,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会长大人皱了眉:“为什么?”

她却只是摇头:“你走吧。”

好在会长大人这次很坚持:“你不说明原因,我不走。”他起身去洗澡,然后又回转身:“理由不充分我也不走。”

包子拿他没有办法,她只能眼泪汪汪地看他。会长大人一对上那小眼神儿便先自软了三分,他好言好语地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牵着她的手把她拖到沙发上,抱在自己怀里,声音带着近似催眠的蛊惑:“告诉师父。”

恍然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大荒,顶着殊小沐id的女刺客站在任务nc面前给自己师父发消息,于是高大的荒火战士奔过来,双锤一扫,摆摊小号扑街一地。

屋子里很静,只听到墙上挂钟的滴嗒声。包子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半晌她把头埋到他胸口,低低地哭。会长大人便慌了手脚。当然大家要谅解,他五大三粗一大老爷们,平日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要让他出钱出力他行,刀山火海他也能不皱一下眉头。但你要让他安慰人、说点甜言蜜语,他是真不行。

这会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