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且宽心,你我既已成亲,自然便是一家人。天棘定不负夫人。但北昭大军不日将至,粮饷的事……夫人还需着紧。”
“这两张是藏宝图,将军可先启出一处,以解眼下燃眉之急。”
眼前场景突然转暗,那些虚与委蛇的浓情蜜意散尽,白绫勒住美丽的颈项。倏然之间,那个人又着一身艳丽的喜服,轻移莲步而来,那最后一身红,化作一身鲜血。
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曲天棘骤然坐起身来,外面更鼓连敲了五下,他摸摸枕下金锏,汗sh重衫。曲夫人魏氏急忙倒茶给他:“怎么了?”他一口气将整盏热茶饮尽,许久才道:“无事。”
殷逐离与沈小王爷成亲两日,沈小王爷叫嚣着要纳侧妃。何先生百般劝阻:“九爷,您两日前才娶了王妃,两日后就纳妾,您让王妃如何自处啊?”
沈小王爷咆哮:“爷管她如何自处,爷就是要纳侧妃!”
殷逐离同郝大总管在书房计算着账目,郝大总管自然也听到沈小王爷的声音,当即皱眉:“大当家,要么出去劝劝?沈小王爷年纪小,哄着些也就罢了。”
殷逐离冷哼:“原本就闹腾,再不给立个规矩,他还不把尾巴翘上天了?”
郝剑听着那沈小王爷把人选都定了,不由担心:“可是若他真的……”
殷逐离以笔杆敲了敲他的算盘,示意他专心:“明日就闹腾不起来了的。”
当天夜里,沈小王爷在书房睡下。殷逐离半夜三更以短刃将门栓挑开,潜了进去。那沈小王爷在书房后面的美人榻上睡得熟,完全不知道狼来了。他的睫毛很长,肌肤白里透红,双唇丰盈饱满,不言不动的时候确实配得上长安第一美人的称誉。
殷逐离脱衣上榻,径直覆在他身上。沈小王爷睡眼朦胧,待察觉身上之人时,还以为是作了恶梦,及至发现是她,瞬时暴怒。她倒是淡笑着剥了他的衣衫丢弃在地:“今儿个听说九爷想要纳侧妃?”
沈庭蛟推她踹她:“那关你什么事!你如何进来的?寡廉鲜耻的东西,还不快给爷滚!”
殷逐离仍是掏出腰间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粉色的药丸咽下去,她还出言奚落:“就你这外强中干的模样,毛都没长齐就想纳侧妃?老子不夜夜战你三百回,你就不知道什么叫‘铁杵也能磨成针’!”
“啊,你……”
沈小王爷三日没有下床。
沈小王爷再没提过纳妃。
而三日之后,福禄王府再度鸡飞狗跳——沈小王爷离家出走了。当天上午殷逐离去往洛阳巡查殷家产业,晚上沈小王爷就卷了福禄王府的金银玉器跳墙跑了。
殷逐离接到消息,又连夜赶回长安,最后在长安城郊的天来居将其捉住。人被带回府上,殷逐离遣散了侍从,锁上门栓。沈小王爷便大感不妙,一个劲儿往后退:“你……你要做什么?本王是福禄王,是当今天子异母胞弟,你可不能乱来!”
殷逐离左右寻了一阵,发现家奴挑帘子用的镶金铜杆儿,她拿过来握在手里。
沈小王爷知道这下是真的不好了,他调头就往寝宫里间的浴池跑。但他的脚力如何是殷逐离的对手,殷逐离不消几步便追上了他,右腿一扫将他绊倒在地,顺势单膝跪压在他背上,死死摁住他。他拼命叫嚷,殷逐离左手扯了他的裤子,露出白白的臀部,右手持了那镶金铜杆儿,叭地一声重重地打下去。
沈小王爷喊声震天,殷逐离声音冰冷:“你要一辈子这样下去么?看你母亲在宫中受人白眼!看你最爱的女人嫁给你的皇兄!一辈子作个文不成武不就、狗都不理的浪荡王爷!”
她问一句打一下,沈小王爷的肌肤细嫩,很快屁股就红肿一片,沈小王爷更是哭得嗓子都哑了。连府里的何先生都被惊动,在外面直拍门:“王妃,王妃!九爷年纪小,您别同他一般计较王妃!”
殷逐离充耳不闻,还是最后唐隐赶过来方才制止。唐隐见沈小王爷哭得凄惨,也是气急败坏:“殷逐离,《女诫》都白抄了你!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