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周不疑扫了一眼方停澜。这是好人家里出来的少爷,是横生突变才和自己成了一路人,他没法跟这种人解释自己从小在泥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股直觉。
“总之你小心点,毕竟你要是被整死了,我这只蚂蚱也跑不了。”周不疑靠回座椅上,额头贴着玻璃太久,冰凉凉的。
“我会小心的。”方停澜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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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疑的效率无需担心,两天后的傍晚方停澜便从一名流浪小童手里接到了他的新住址,他看了一眼街道门牌号,感觉钱包顿时瘪了一大截。
他先向金铃花夫人辞行,对方媚笑一通挽留无法,只能咬着牙关看着这位半年都没能扒下皮的肥羊从手心溜走。姑娘们也嘻嘻哈哈的来和他道别——虽然这个东州佬身体不好,但至少脸长得好看,对着美男子看了这么久,心情总会是很好的。
方停澜来缇苏只带了一个箱子,也不用怎么收拾,他将行李靠在床边,下意识地看了眼头顶。
他的小海盗似乎还没从万林城回来。
看来得让作家带个信,就是不知道他如果发现我从这走了会不会失望。方停澜正思忖着。
“你叹什么气?”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方停澜一愣,他回过头,便看见海连半蹲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看他。
男人顿时笑了起来,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微微上扬的:“我刚刚正在想你。”
“撒谎。”
“是真的。”
海连撇了下嘴,视线移到了方停澜已无大碍的左肩和他青灰色的银线外套上:“看来你伤好了啊,都能出门了。”说着他轻巧一跃,无声地落在了地板上。
“你居然还记挂着我的伤,”方停澜坐在床边,“我该说谢谢吗?”
“免了。”海连往里走了两步,顺手把门带上了。
对方去了一趟万林,回来时袖角带着血,方停澜大概能猜出点什么,于是他笑了起来:“你晚上过来,又把门关上,是有烦恼要跟我说?”
“没什么烦恼,你哪里看出我烦恼了,”海连回道,“我心情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