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江晓寒笑着搁下笔。
今日的头等大事已经办完,江晓寒本想带着江凌磕头离去,可刚转过身,却又改了主意。他鬼使神差地将江凌放在地上,回过头又拿起了那支方才写过族谱的笔。
方才挨过板子的左手臂火辣辣地疼,江晓寒的笔尖悬在纸上,顿了又顿,最后依旧没忍住,描下了第一笔。
江晓寒的笔锋落在纸上,他将自己名头后面空着的夫人二字用墨涂掉,在一旁另写了一行。
“九阙已明,浚其渊源为净。”
没问过颜清的意思,江晓寒并不敢擅自将他名字写在上头,何况颜清现如今是否愿意与他扯上关系还不得而知。江晓寒自认没有那个自信颜清能不计前嫌,便只能借明志之意聊以安慰。
江晓寒搁下笔,细细端详了片刻,才觉得心满意足,他挥手叫来江凌,叫她在列祖列宗面前行礼叩拜。
江凌拜过了宗祠,又上过了族谱,才真的算是江家人。
待到江凌磕完了头,江晓寒才将晾干了自己的家谱和家法妥善地安放在了供桌上,又将蒲团放回桌案下,将一切收拾停当。
他正准备带着江凌出去安顿,祠堂的门却被敲响了。
“公子。”江影道。
祠堂非本姓不得入内,江影虽得了江晓寒的赐姓,算作自家的护卫,却依旧不敢擅进祠堂,只能候在门口。
江晓寒带着江凌从祠堂中走出,又回手带上了门,才道:“什么事?”
“回公子,四殿下来了。”江影道。
宁煜?江晓寒皱起了眉。
他今日才刚到京城,那些京中同僚也就罢了,无非是来试探他态度的,但按宁煜的身份,却不该如此着急。
只是皇子毕竟与旁人不同,哪怕江晓寒觉着蹊跷,也实在不能将人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