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江晓寒颇为不满地说:“那破链子有什么好看的。”
他虽是抱怨,面上却含了笑 他一向是笑起来最好看,眼角略微下弯,一双桃花眼像是盛了蜜,非要将人溺死才肯罢休。
在如何安抚颜清这件事上,江大人一直颇有心得,他决定趁着对方还没缓过神,自己先行交代。
“没伤到要害,我故意躲开了,就是看着惨一些。”江晓寒拉过颜清的手,引他摸上自己肩上的伤口:“……不信你自己看,不过是皮肉伤。”
他说的是实话,颜清上手一摸便明白过来。这两条链子看着吓人,但正正好擦过了他的肩骨,只穿进了皮肉中,日后只要仔细将养便能好。
颜清还是心疼的不行:“……疼不疼?”
不疼两个字都到了嘴边,江大人及时悬崖勒马,聪明地拐了个弯,老老实实道:“有一点。”
颜清一听他叫疼,当即不管不顾地扯住手边那条铁链,手下一用劲,竟是想以内力将其震碎。
江晓寒见状,连忙将他拦住了:“阿清,不能拆。”
颜清看向他,江晓寒拉了拉他的手,见对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才又道:“阿清,六殿下宁衍才是陛下看中之人,我先前明面上替宁煜做事,实则是为了将朝堂中别有用心之人清理干净……现下一切已近尾声,我必须躲开这场纷争,这样日后陛下清算起来时,才能有得说。”
“陛下也要服众。”江晓寒轻声道:“若是我一直好端端地在外头,日后轻易纵了我,总归没法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江晓寒并未明说,他二人都心知肚明这结果是有前提的 宁宗源对江晓寒没有杀心。
一旦宁宗源起了斩草除根的心,这点部署几乎等同于无。颜清相信江晓寒不会把自己的命轻易交托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却也明白,若想凭他一己之力从宁宗源手中脱身而出,至少也要扒层皮。
颜清不欲再说,而是问道:“怎么不上药呢。”
“上了也没用,还麻烦。”江晓寒用拇指擦过他通红的眼尾:“看你,怎么跟阿凌似的,随意什么都能把你眼神拽走。”
“我心疼。”颜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