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寒终于忍无可忍地问道:“我是突然变成了个琉璃瓶子吗?”
“颜公子叫属下好生照顾您。”江影横躺在重狱棚顶的横栏上,面无表情地道:“属下不敢不从,不从的话,颜公子说不准要将属下拉出去打板子。”
江晓寒木然道:“……我也能将你拖出去打板子。”
江影从阴影里落下来,跪在江晓寒面前,毫无诚意地喊冤:“那属下真是窦娥冤。”
江影一贯是那副油盐不进的表情,偶尔玩笑几句便看起来格外气人。
江晓寒笑骂了一句:“真是反了天了。”
他先前忍着痛将穿骨链往肩侧拨了拨,此时也能短暂地在墙上靠一小会儿。他唇色泛白,身上的冷汗刚消下去没多一会儿,此时略微觉着有些冷,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江影见他当真难受,便不声不响地跪下去,准备脱了自己外衫给他御寒。
“少忙活。”江晓寒懒散地抬起眼皮:“你准备穿着里衣出去?”
江影的手一顿:“现在还不到戌时……公子有事吩咐属下?”
江晓寒不答反问:“你觉着阿清老老实实呆在府中等我出去的可能有几成。”
江影十分诚恳:“……属下觉得,不足三成。”
“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江晓寒苦笑道:“若他将我的话都听了进去,才勉强能有三成。”
江影揣摩着他的心思,试探道:“……公子是想叫属下去帮扶颜公子?”
江晓寒摇了摇头:“不必……阿清在京中无甚人脉,最多也不过是在宁怀瑾和邢朔那碰碰运气。京中情形错综复杂,等他摸出个头绪,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他想得倒是周全,想着指条远路叫颜清去走 可惜算无遗策的江大人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颜清有种找到宁宗源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