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羽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自己没骨气,可问题是这家的菜样式又多又精致,更重要的是米饭可以一直添,上次他和竹哥儿就是就着那盘子里的菜汤各自都吃了三碗米饭。

“这位客官…”门口的小二看着这小哥儿肿了半边脸的样子愣住了,这一看就是被打了,再看身边的这小子…也真的是奇闻怪谈,被打了怎么两人还装着没事人的样子出来吃饭。

“这位爷、这位夫郎里面请”小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脸上挂笑将客人迎了进去。

掌柜的正在柜子后面拨打着算盘算账,眼神无意间扫了过去没当一回事,可马上又反应过来再细看,这不是他们东家新娶的夫郎?他前些日子还去邱家喝了他们的喜酒。

就是这张脸…诶哟,这旁边的下人也是不管事,怎么能让少夫郎就这么肿着一张脸到处逛,这丢的还不是邱家的脸面?

“来来来”掌柜的招来一伙计“赶紧去外面买个哥儿用的帷帽”

吩咐完伙计,掌柜亲自上前将人请到了三楼的单间。

“文丰、文天,刚刚走过去的那人我瞧着怎么像是你家羽哥儿”柳家村一黑皮小子说道。

“羽哥儿?”两人听了朝后瞧去,只看见掌柜的背影。

“我瞧着也像,就是那脸…”柳汉有些欲言又止“看着好像被人打了”

“就是,脸都肿了,还有淤青”黑皮小子柳树儿补充道。

文丰文天两人对看一眼,有些困惑,他们这群人一直在县城做工直到今日才领了工钱回家,到了镇上后这群辛苦了三月有余的汉子决定在回家前来酒楼享受顿好的。

文丰文天两人之前接到过家里的来信,说是羽哥儿和那表妹要出嫁,因为走不开两人就寄了些银钱和礼品过来做贺礼。

听说羽哥儿嫁的是镇上的邱家,怎么会被打?除非…

文丰朝文天使了使眼神,决定上楼去看看。

安其羽看这单间觉得真是不错,有火炉有盆栽闻着这单间里好像还熏了香,味道淡淡的,不细闻还闻不出来。

墙侧摆着半面墙的书,有个可供歇息的靠背椅,再看这地上铺的棉纱线毯…“掌柜的,我们不用这么好的地方”安其羽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里肯定要花费不少,自己可就只带了不到半两的银子。

“都是自家的东西,哪能让您出钱呐”掌柜的讨好的笑道,又看着一旁的小二有些毛手毛脚的,顿时训斥道“怎么倒个茶还倒不好,养着你吃干饭的?出去出去”

安其羽没听明白这人的意思,见这掌柜的还要亲自给自己倒茶,觉得很不合适,这人年纪比他爹还大,怎么好意思让人给自己倒茶“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怎么还不让人上去了?不就是个三楼吗?”柳文天很是不满。

拦着人的小二也不愿得罪客人“这三楼只有掌柜的说进才能进,你们就别为难我一个跑腿的了”

“我说文丰,天晚了咱们得回去了,你们还走不走啊?”柳树儿跑过来问道,吃剩的好酒好菜都包好了,一群人准备走回去,天要是太晚了,就怕运气不好路上遇上打劫的。

“行吧,咱们回去和叔婆说说这事”柳文天看着这羽哥儿应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也就罢了。

“就怕我奶奶和姑母她们会担心”柳文丰有些忧心的下楼去了。

“你说你们酒楼的东家是邱十瑳?”安其羽有些嫌弃的问道。

“正是,正是”掌柜的不太了解这少夫郎和和邱少爷有什么恩怨,只是都被打成这样了估计也和睦不到哪里去。

安其羽不敢相信邱十瑳年纪轻轻的就有了一间大酒楼,虽然是他爹送的,可这也太有钱了“那我可以随意点菜?”

“随意,随意”掌柜笑呵呵的说道。

阿岭和掌柜的就见这哥儿拿过一旁的笔墨纸砚开始准备写字。

安其羽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张纸,还是在双面都写上了,然后一一对比,最后终于选出了自己最爱吃的六样菜

“路过你们这儿经常听那小二报菜名,这样吧,先给我们上这六样,然后剩余的都给外边乞讨的人送过去,对了,先紧着那些孩子,孩子里面先紧着那些身体弱些的,特别是学堂旁流浪的孩子”

安其羽对那些孩子很有好感,里面大多是逃/难经过小镇的人扔的孩子,2岁到8岁之间,基本上都是相貌不佳或是有缺陷卖不出去的哥儿和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