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哥哥,”林三“嘿嘿”傻笑,“你干啥呢。”
杜若腼腆的笑笑,小脸儿左右陷下两个甜甜的梨涡,摊开白玉般的手,里头露出乱缠的丝线。
“是要缝衣啊,你可好贤惠。”
林三心大,没注意杜若神情僵住。
“我家有,可多了,我娘我姐成天把自个儿锁在屋里头整些有的没的花样,我马上给你找些来。”
少年人莽撞,却也是说一不二。
回来时,一卷红色的丝线已在杜若面前,红线尾巴上,晃晃悠悠荡着一根细细的银针,林三的心也晃晃悠悠的,他如与情人献宝的郎君,对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成了事儿后,又生怕对方嫌弃自己做的不行。
杜若迟疑片刻,心里头思索该拿什么来换,总不好白拿人家的东西。
思来想去,自个儿什么也没有,若说银钱,却又不敢向裴声去借。
林三却道:“这算我送你的,不用还我了,我舅舅在城里做些布料生意,我家里头缫丝染线多了去了,值不得几个钱。”
他见不得杜若蹙眉推辞的忧愁模样,连忙岔开话题,“对了,你来的日子不久,不知道附近有个草市,那儿可好玩了,我带你去逛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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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眨眨眼,指了指外头,做了个喝茶的动作。
林三的脸色刹时绿了,他大叫:“什么!平常这时候他不都在外头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他吓得魂惊胆颤、心神不定,一时间压不住嗓子。
杜若也叫他吓了一跳,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嘎吱”一声,门倏忽开了,裴声高大的身影挡在外头,遮得屋里一暗。
他煞神似的缓步踱进来,瞥了眼林三,问:“你不在自个儿家里凉快,跑我家来做什么?”林三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叫人割了舌头似的“阿巴阿巴”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