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一时不作响,良久,闷闷道:“我娘她几年前抛下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家里就两个人,过个年都清清冷冷的,我爹要我放下,我拿着它如何放下……我留着这个劳什子有何用?”她越说越激动,脱下腕上的串子往地上摔。
只听清脆玉响,上头一颗玉石裂了大半。
裴声冷眼旁观。
“行了?发泄完了?”他拾起手串,交还给她。
玉芳径自抹泪,却不言语,裴声叹气道:“人生在世,总有比情情爱爱更重要的东西。
权力、财富,陷在情爱里,反而多了软肋,世上向来忠义难两全,倘若妇人之仁,不得当断则断,才是大祸临头。”
玉芳腾的站起。
“若有一日,叫你抛弃身边之人以换大权在握,你当如何?既然此等冷心冷情,高高在上,孤独终老,又何苦要来这人世一趟?”裴声不语,脑海中却闪过一句话——“世间安得双全法……”“玉芳!玉芳!”不远处,有人唤玉芳的名字,该是她爹来找了。
“行了,你该回去了。”
裴声心中混乱,说完,不再理会,匆匆离去。
他心中混乱,一会儿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一会儿是“人间忠义难两全”,再一抬头,已是离家不远处了。
皱着的眉慢慢松开,他望着红透了的灯火和摇曳的灯笼,驻足片刻,自嘲般笑笑,朝着家的方向缓步走去。
回了家,见外头一帮孩子在放炮仗,玩得不亦乐乎,为首的正是林三那小子,杜若远远的立在院子里,眉眼含笑。
“怎么站在院子里,不冷吗?”裴声皱眉道。
见裴声回来了,杜若忙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