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沉默片刻,几次欲言又止,终是道:“说吧,至少让他知道你去了哪里。”
“好……”摧锋沉声道,“我回去了,拿他想喝的糖水。”
他本就是为了一碗糖水出的门,再不回去,柳希夷就等很久了。
去厨房端了那碗糖水,飞速回了房里。柳希夷躺在榻上,像是在安静睡着。
但他并没有睡着,发觉摧锋回来便睁开了眼,一瞧他端着的那碗糖水,便展颜轻笑,软声道:“喂我。”
进来他愈发爱撒娇粘人,要人喂食要人亲亲抱抱都是常事,恨不得把以往忍住的那些幼稚又任性的情绪都释放出来。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他没必要再端着自己那柳家长子的身份,只想多任性妄为几日。
摧锋对此习以为常,其实不等他开口,就已经用勺舀了糖水,送到他嘴边。
他心满意足,低头把那碗糖水一点点喝下。冬日严寒,一碗又暖又甜的糖水下肚,顿时令人无比舒坦。
面上露出一个餍足的表情,他又埋进摧锋怀里,打算继续睡觉。
外面在下雪,有些轻微的响声,很是催人入眠。
“希夷……”摧锋放下碗,无奈地打破这份惬意。
“怎么了?”柳希夷抬头,疑惑地一望。
摧锋有些不敢直视怀中人的双眸:“我……想离开几日。”
柳希夷眼中那点淡淡的愉悦便凝固了。
屋外雪落之声似乎突然变得很急。
“你难道还想给我找药治病?”许久之后柳希夷笑着摇头,“别费力气了……不如多陪陪我……你要是再跑出去些日子,能见到我的时候可就更少了。我想明白了,真的……就让我好好过完剩下的时日吧,你陪陪我……摧锋……我不可能好的,你就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柳希夷习惯了藏着自己的那些伤心情绪,总以微笑示人,就是不想让旁人为自己担心。可他有时候,又会很希望有人能戳破这层伪装,好好抱抱自己,陪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