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柳希夷看着关起的房门,舒口气,复又看向还怔愣着的摧锋,“忘了拉床帐。”

“嗯?”摧锋偏偏头。

柳希夷道:“我害羞,总不能让人看见我跟你搂一块儿睡。”

虽然这事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知道。

“嗯……”摧锋点点头,便要起身,“我帮你。”

先下床,等会儿那人还会送东西过来的。

“别……”柳希夷抢先一步拦住他,而后一扯帐钩,床帐便倾洒而下,将这床上的一方小天地与外界隔开。

柳希夷笑吟吟地道:“再陪我一会儿。”而后靠进人怀里。

摧锋哪里拒绝得了怀中人,手都不自觉地环到了人腰间,要下床的念头都消失无踪。

静卧片刻,待那人送来伤药,柳希夷才直起身,柔声道:“我给你换药吧……”

扒开床帐,从里面探出头,身旁的摧锋已经站定,伸手将他抱起。

不用自己一个人慢慢从床上爬到轮椅上了。

柳希夷不禁笑了笑,拍拍桌子朝人道:“坐好。”

摧锋乖乖坐在他身前,他的手便抚过他胸膛,轻轻扯开绷带,把那些染了血污的布条一圈一圈解下。

被裹在绷带下的伤口比他想的还要可怖,一片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甚至还有些溃烂的迹象。这个人的体质特异,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却还是伤成这样……

“只是被兵刃穿刺的外伤,没有伤到内里。”摧锋见他神情有变,连忙解释道。

“嗯……”柳希夷轻轻应声,开始为他擦去血污,清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