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棺椁的主堂几乎都是明王的亲眷儿孙。他们静默地跪在一旁,有种作壁上观的冷淡,只有与明王相互扶持多年的明王妃当真是悲痛欲绝,憔悴的不成人形,连谢相知进来也没有察觉到。
忽略明王府中那些心思否测的目光,谢相知取了一柱香规规矩矩拜祭明王,裴渊对明王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不欣赏愚忠之人,只是见谢相知行动,便也拜了拜。
拜祭过后,两人没有多留。
“明王殿下是前朝最后的英魂。”谢相知微有几分感慨。
明王死去,苟延残喘的前朝彻底落下帷幕。
而新朝将立。
“去皇宫看看?”他向裴渊提议。
毕竟也算……故地重游啊。
谢相知想,大概还是和那时候不一样的,毕竟是百年时光和三十年的战火动荡。
裴渊望了他一眼,点头应下:“早听闻雍京宫阙瑰丽巍峨,如今有机会一见也是幸事。”
尘封的厚重朱门再次缓缓打开,迎来他的新主人。雍京宫阙被明王派人打理的不错,仍可见一些盛世的余晖,只是过于空荡——这宫中的珍宝陈设全被明王拿去抵了军饷。
谢相知和裴渊沿着主径走了一遭,宫中的人已经全部换成楚国将士,守卫森严。
负责看守保护宫阙的是越行云,他见了谢相知,单膝跪地行礼,起身后言欲又止地看了裴渊好几眼。
裴渊嘲讽一笑,但他自己也有些别的心思,便道:“陛下有事便先和越将军商议,孤随处走走。毕竟日后这皇宫说不定就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了。”
裴渊离开后,谢相知才正视越行云,他大概猜到越行云要说些什么,因此神色贯如往常。
“说吧。”
越行云咬了咬牙,眼底晃过一丝大义凛然的决绝:“敢问王上,您入主雍京称帝之后,燕王在您身边究竟会是什么地位?燕王毕竟是燕地的实际统治者,手里还有二十万兵马,且雍京本就临近燕地,王上……您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