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泽眼底有一丝并不分明的冷意晃过,他很快从寒潭中起身,大片金色并蒂莲自他身边散开。
他较三年前五官中的稚嫩已褪去,只是不知是刻意还是如何,眉目间带了一丝病色,素白锦袍曳在水面上,寒潭水泛起细小的阵阵涟漪,但他衣发足履皆不染分毫水渍。
谢千泽抬了抬手,一片无形的气流挥出,惊散一池涟漪。
身后的并蒂莲很快又聚集到一起,秘境深处连钟乳石上水滴滚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千泽走出秘境时一眼就看见了懒洋洋屈膝坐在石墩上的红衣青年,艳丽的红色衣摆逶迤散开,宛如一朵火烧莲。他身边的素衣少女明眸皓齿,唇角带笑,似乎兴致勃勃在和谢相知交谈什么。
谢相知的神识阻碍了旁人窥探他行动的可能,谢千泽听不到他们说的内容。
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郎才女貌”的一对实在……碍眼。
他握紧拳头走过去,还没近身,那年纪不大的少女就转过头笑嘻嘻、脆生生地喊了他一句“师父!”
谢千泽:“……?”
凤如歌只觉得这位师父与她想象之中的模样倒相去甚远,神态染着修行之人难得一见的病色,面容比正常人微微苍白一些,外表瞧着也并不强健。
但他身上的气息与谢相知一样深不可测。
甚至出于前世带来的某些隐秘直觉,她以为这一位比谢相知还要危险。
谢相知自然也打量了徒弟一番,对他现在的状态勉强点点头。
“半步大乘,还凑合吧。”
凤如歌:原来半步大乘这种顶尖强者都是凑合吗?她居然是宗门唯一拖后腿的那个。
谢千泽听到谢相知对他的评价,眸光暗了暗,但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师父,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