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荀礼听完也有三分同情,“这……”
“今上说我与你交好,必定不会玩忽职守,贪污灾银,于是就让我来了。”温熠景捂着脸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下定决心道,“但是好在谢大人也在,不如我干脆就在这跟他说我要……”
“要干什么?”
谢珩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将荀礼和温熠景吓得俱是一抖。
温熠景脚都软了,扶着荀礼不住后躲:“没、没什么要请教一下……”
“请教什么?”谢珩走过去,将荀礼自然地拉到自己身边,又问道。
这还当着别人的面,荀礼不好意思与他显得太过亲密。暗自使劲儿挣了两下,可没挣开,谢珩也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只好稍稍挪动身子,与谢珩离得远了那么一拳的距离。
“请教一下……朝、朝政之事。”温熠景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注意到荀礼与谢珩之间的小动作。他嘴巴都瓢了,不住给荀礼使眼色,让他想想办法说点什么。
荀礼何尝不想替他解围,可他也紧张不已,怕温熠景瞧出些什么来,一时间也是爱莫能助。
谢珩继续追问:“朝政?温大人但说无妨”
“呃……”见荀礼也指望不上,温熠景支吾一会儿,总算从脑子里搜刮出一件最近发生的能拿来说的事情,“今年的秀女中,有一个是宁王妃的胞妹,听说那可是真的天香国色,有沉鱼落雁之姿。今上中意的不得了,直接封了婕妤……”
“宁王妃的娘家是太医院的林家?宁王把王妃的胞妹送来当秀女?”灾情严重,消息根本传不过来,荀礼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谢珩道:“宁王不得圣意,封地远离京城,林家在京中也没了仰仗,多受排挤,去年就辞了太医院的职务。”
温熠景点头道:“谢大人说的是。其实位分给的太高其实也没什么,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最多就是上朝的时候被大臣唠叨两句罢了。可这次是宁王选来的人,今上看起来又格外喜欢……你们不知道,我跟着一班子人跪了整整一上午,腿都没知觉的,都没能劝今上改变主意。”
“前朝与后宫一向息息相通,宁王突然将岳家的女儿塞进去,真是难免不叫人多想。”荀礼也理解诸位同僚的担心。
“只要不专宠就行。”谢珩倒是想得很简单,并不太担忧的样子。比起揣摩宁王到底在想什么,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弄明白,“少敬,你来一下。”
这下轮到荀礼不知所措了。温熠景长舒一口气,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便转身走开了。
谢珩将荀礼带至一个偏僻处,先是盯了他一会儿,直把荀礼看的忐忑起来,才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刚才跟温熠景在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荀礼一怔,此时尚是白天,尽管周围没人,他还是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没有说什么……”
“还骗我?我都听到了。”谢珩比他略微高一些,垂着眼睛看他,竟让荀礼有了一种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