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下的方渡寒醉了酒,如同猛虎填翼,李羿陵根本无法挣脱,又知道自己不能喊人,也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这一幕若让旁人看到,天子颜面何存!
方渡寒意识模糊,他仔细看着身子下面的人,平日里湛然若神、丰姿隽爽,此刻却难掩慌乱杏眼微红,更添了无数风情,口中喘着温热气息,撩得他再无法自持,一手钳住李羿陵头部一手开始撕扯亵衣,俯身死死吻住那人唇角,胯下那物剑拔弩张,直抵甬道之口。
此前同浴,李羿陵已见识过方渡寒某处的雄伟,现下未经润滑便要闯入,李羿陵被那顶端撑得眼泛泪花,可自己前面又被那人紧实腹肌碾压搓动得起了感觉,加上那碗鹿肉带来的些许燥热,他不禁身子发软,双手虽然拼命推着那人胯骨,终归使不上力。方渡寒听着身下之人清亮嗓音逐渐变得迷乱绵长,再忍不住,劲腰一挺,长驱直入。
一夜电光火石、惊雷悍雨.……激烈情事对这位侯爷来说,如同久旱逢甘,天上人间。
方渡寒昨天饮了太多酒,再转醒之时,已天色大亮。他头痛欲裂,身子却意外得舒爽,正心下纳闷,睁眼看到这陌生营帐,不禁愣了半晌。思索半天,昨夜发生的事隐隐浮现在脑海中,他怀疑是梦,掀起被衾,一股子暧昧羞耻之味,塌上还有血迹,昭示着昨夜的真实。
方渡寒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连耳根都红得要滴出血来。
李羿陵一夜未眠,清晨便梳洗妥当,换了身衣服,立在营帐之外,转来转去竟不知该如何自处。而李云一早吩咐了炊班为李羿陵做早膳,回到营前看到李羿陵徘徊在营帐之间,神情恍惚,迎上前去只见自家主子眼眶乌青,脸色苍白,眉心痣露了出来,连嘴唇儿、指尖儿都是微微发颤的,不禁大惊。
“哎呦我的爷啊!这是怎么地了?您生病了?我这就去请军医!”
“李云……”李羿陵张口,声音都喑哑了几分,“不必……朕,可能有点水土不服。”
“这这这……主子,我瞧着您不对头,还是叫军医来看看吧。” 李云小心翼翼问。
“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李羿陵竟有些生气了,回身走入自己帐中。李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这还是自己那位好脾气的主子吗,今儿个是怎么了?
思忖片刻,李云叫宋锆去炊班端了一碗面条给李羿陵送去,吩咐宋锆小心点说话,主子心情不好。
宋锆端着一碗热面在门口通报了一声,李羿陵在里面淡淡地应了一句,宋锆便蹑手蹑脚地进了李羿陵的营帐,刚刚进来,方渡寒穿好了衣服,也从内帐里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宋锆手上的碗摔了个稀碎,面条流了一地。
“侯……侯……侯爷???”方渡寒居然来了?还宿在了皇上的营帐里?宋锆觉得自己的嘴像拌了蒜,说不利索话。
看到有个比自己慌张的人,李羿陵的镇定劲儿就物归原主了。他淡淡吩咐:“去给侯爷煮一碗醒酒汤。”
“遵……遵……遵命。”
营帐里只余他二人,气氛尴尬。方渡寒耳根子还红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没当上皇上,却睡了当今皇上。
李羿陵赌气似的喝着茶,也不发话,也不看他,苍白的脸上,那颗小痣格外显眼。
方渡寒犹豫片刻,决定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厚着脸皮坐在了李羿陵跟前,“哎呀,昨夜幸得陛下收留,不然忆南可要睡在这荒野草场上了。”
改口改得挺快,态度转变也迅速,还自称表字忆南?得了便宜还卖乖!李羿陵扭过头去,不想理他,却又被他身上气息勾起了昨夜口舌交缠的回忆,不禁恼怒:“怎么,侯爷不想报杀父之仇了?不想圆龙椅之梦了?”
李羿陵问的直接,方渡寒却偃旗息鼓了,没了往日里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面色沉重,“突厥二十万大军,已至玉门关外。”
李羿陵一时无话,他明白昨夜方渡寒酩酊大醉、独闯灵州兵营的原因了。
方家素来与突厥交好,突厥这一反,正暗示着多年前的真相:所谓毒害老侯爷的朝廷兵部尚书,可能只是个替罪羊,很显然,方渡寒想明白了这一点,这么多年他恨错了人,可这个事实,真的难以接受,所以他会如此难过。
帐外脚步匆匆,宋锆神色凝重地冲进来,手持急件:“陛下,突厥二十万大军进犯。”
李羿陵点点头:“侯爷告诉朕了。你去吧。”
果然,这消息也刚刚传到灵州。
李羿陵暂时忘却了昨夜方渡寒对自己的冒犯,思路转回八年前的东宫,桃李芬芳,琴瑟和鸣……自嘲地笑了笑,他恢复了往日的宁和,“侯爷曾好奇我为何对突厥一直怀有敌意。我今日便坦诚相待,与你说一个故事。”
“方某洗耳恭听。”方渡寒正襟危坐。
“上次沐浴,你曾问过我为何没有娶妻,我说我与她天人永隔,可能从那时你便猜测我说的便是太子妃。”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