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没事就好!小莫呢?” 严归恒着急地问。
小雅光张嘴,说不出话,严归恒惊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她被下了哑药。”
严归恒这才看向一旁的人,那人骨相极好,杏眼含波,鼻若悬胆,绛唇轻扬,晨光熹微之中如画描摹,俊美之余,眉宇间也不失英气。要说这世上相貌上乘之人不少,只是李羿陵这周身气度,实在惊为天人,令人移不开眼。
严归恒不禁怔住了,脑海里蓦然将他与自己的白鹤逐日衣联系在一起,这气质风度竟是如此相配吻合,严归恒的心狂跳了几下,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方渡寒何等敏锐,自然捕捉到严归恒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惊喜,他上前几步,把李羿陵挡在身后,“严公子?”
看到方渡寒冷如冰霜的面容,严归恒这才回过神来,他冲二人深深揖身,“多谢二位公子救了小雅!只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和那些一同失踪的姑娘们被卖到了不羡仙青楼,那些人怕她们声张,都给她们喂了哑药。你方才说的小莫,她也好几天没见到了。”方渡寒回答。
“是谁干的,如此丧心病狂!”严归恒忿忿一拍桌子。
“小雅说,她被他们带走之后,一醒来看到许多运送大米用的粮车。看来此事与陈家,脱不了干系了。”李羿陵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是陈家!” 严归恒怒道:“可恨的是那刺史与陈家交情颇为深厚,这些天说是在处理,其实根本毫无进展!只是搪塞我们罢了。”
李羿陵与方渡寒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严归恒平息了一下情绪,意识到自己失礼,忙再次揖身,“敢问二位公子尊姓大名?归恒在这里谢过了。”
他二人报上了化名,严归恒回身吩咐伙计上茶,那茶叶从罐中取出之时,挺如松针,过水之后又显翠绿,茶汤清澄柔和,少有苦涩,甘味绵长,颇有特色,李羿陵品过之后,不住点头。
“听口音,二位公子是过客旅人?”
方渡寒颔首。
严归恒赞叹,“过路之人也能有此侠肝义胆,二位公子真是令人敬佩,我们杭州城的刺史大人,若有您二位的一半侠肠,也是百姓之福啊!”
他起身走到柜台之后,拿出存下的几锭银子,用绸缎包好,礼貌地呈上来,“小店生意一般,只有这些现银,还望二位公子别嫌我严某寒酸。”
“既然我们已经替她赎了身,便不在乎这些个银两。”方渡寒抬手制止了严归恒,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和清雅谨慎的作派,玩味地笑了笑,“严公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想来不会去不羡仙那种烟花之地......只是令妹爱玩爱闹,可该好好管教管教。”
“易公子,您......您见过家妹?” 严归恒吃了一惊,忙道:“家妹归萍,平日里爱着男装出门闲逛,她性子娇蛮......如此前鲁莽冲撞了二位,还请多多海涵啊!”
方渡寒刚要说不碍,便有一个丰容盛鬈的美貌女子从后堂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哥!你又在说我坏话!”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这位易公子,我都不知道你又去了那种地方!”严归恒严肃道。
李羿陵看着严家兄妹的模样,心底暗暗吃惊,这二人面容何其相似,只是身量声音稍有不同,如果稍做打扮,恐怕都难以分清。
“伪君子!”严归萍白了她哥一眼,又看向方渡寒,脸上笼了一层红云,惊道:“怎么是你?”
“严小姐好记性,还记得我。”方渡寒大剌剌一笑,长腿翘到膝盖上,低头抿了口煎茶。
“你!你怎么在我家?”严归萍一脸的小女子情态,李羿陵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给方渡寒递了个揶揄的眼神。
不吃醋就算了,反倒嘲笑本侯爷?!方渡寒心里憋了一股怒火,他暗暗想着,好你个李羿陵,今晚就跟你算总账。
严归恒斥道:“这二位公子救了小雅,是咱家的贵客。你别在这裹乱,回你自己屋里去!”
严归萍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屋。
李羿陵站起身来,“现下衙堂已开,严公子应该还是要带小雅去刺史府做案册登记吧?”
严归恒拍了拍脑袋,“嗐,您看,我居然把正事儿给忘了,我这就唤小雅出来。”
“那我们就不叨扰了。”方渡寒拉住身边的人向外走去,严归恒看着两人形影不离的亲密情态,心里居然莫名地失落起来,他情不自禁张口,“二位公子......”
李羿陵回身问:“严公子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