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并未对他施法。为的一名道人淡漠的说道,孩子你过来。
阿绿使劲摇了摇头,颤巍巍的扶起母亲,朝狂的父亲那边移动过去。
为的道人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父亲原来的样貌。他是一只妖兽。
不不是的!阿绿焦急的反驳着,她的母亲也与她说出了一样的话。有了母亲的支持,阿绿大声质问道:分明就是你们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还要嫁祸给我们?
为的道人轻轻摇了摇头,多说无益。孽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不要两位道长!母亲急得跪在了地上,艰难的向前方爬行着,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躲在深山之中,从来没有残害过别人我们只想独自过着平静的生活,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即使丈夫是妖兽的事实,同样如惊雷般冲击着阿绿母亲的内心,但她始终都相信,和丈夫共度的那段时间不是假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在这几欲崩溃的痛楚中,还有一个信念一直在支撑着他,那就是保护好阿绿,保护他们唯一的女儿。
你们未曾伤害过人,只怕是因为没有时机。最右侧的人冷笑一声,指着阿绿的母亲说道,可笑的是,你竟然为虎作猖,与妖兽私通苟合,还诞下这半人半妖不人不妖的怪物!
怪物?阿绿茫然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又回头看了依旧在地面挣扎的父亲,在说我吗?我是怪物?
不,阿绿,你不是怪物。母亲埋下头,将阿绿紧紧抱在怀中,你永远是我的孩子。
哼!这般与妖物母子情深,真是让人作呕。最右侧的道人狠狠瞪了阿绿与母亲一眼,师兄,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手。免得这群妖物又找来更多的帮手!
没错。为的道人轻轻颔,将手中的拂尘一挥,一道金色的光,便朝着阿绿的父亲激射而去。
阿绿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朝着父亲身边冲了过去,然后,她的身影就和父亲一起,消融在了那一片刺目的金色中
回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山崖底部的阿绿,忽然看见一道虚弱的身影从半空坠落,那似乎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慌忙的跑过去,想要接住她,然而只是徒劳,那女孩狠狠的摔倒在一片碎石之中,衣衫上满是鲜血,可以看到崖壁上也被鲜血涂抹出一道鲜红的痕迹。她活不了了,这是阿绿内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女孩并不是第一个坠落崖底之人,阿绿曾经见过好多人,因为失足从崖顶摔下。他们坠落之后,不是身体被摔成稀巴烂,就是直接变成一张软塌塌的饼,还是阿绿费力将他们的尸埋起来。
阿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阴雨绵绵的天气。最容易滋生腐败的菌群,想必不多时,那女孩儿就会变成一滩臭的腐肉。
阿绿悄悄地走上前,打量着那女孩,她感到十分吃惊,那女孩的身体虽然受了多处重伤,但还是完好的。阿绿伸出手,想要试探那女孩的鼻息。
然而她刚刚靠近的手,就被女孩狠狠的抓住了。
那女孩睁着血红的双目,口中艰难的出这样一道声音:救我
阿绿被吓了一跳,她疯狂的甩掉女孩紧紧抓着她的手,朝她安置的小茅屋里逃去。
奔跑到一半,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如果那女孩尚有一线生机,却因为她的逃离而死去,那她不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吗——母亲曾经告诉过她,每一个生命都值得珍惜,尽管阿绿自己并不完全相信这句话,但,那落崖女孩儿眼中求生的意志让她动摇了。
阿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去找那女孩。
那女孩的伤很重。
当阿绿抱起她的时候,就像抱着一滩烂泥,柔若无骨,阿绿知道那女孩儿的关节与骨头都已经被摔碎了,鲜血染尽了阿绿的衣裳。
当她将那女孩儿拖到安置的小屋时,阿绿茫然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同时在这份茫然中,又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悲伤——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其他人了。
她一直孤独的活在这里。
也许应该帮那女孩止血,可是她要怎么才能止血?阿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一个实木的架子上,那架子显得十分原始,就是几根木头搭建起来的。阿绿在那边鼓弄了好些时候,才拿出一个像样的陶瓷碗来。她一手拿陶瓷碗,另一手却拿出了一把生锈的小刀。
只能这样试一试了。阿绿想了想,她会怪我吗?可是是我救了她,如果我不这么做,她根本无法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