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称岑暮为二殿下是为了拉开距离,可是岑暮叫他做易大人却总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里面,尤其是这个近距离前胸贴后背的姿势。“放开我。”
岑暮放开他,却转身把他按在旁边的一棵椰子树前,树顶端的叶子晃了几下,连同那几个硕大的椰子也抖了抖。岑暮靠得很近,说话时的热气扑到他的脸上,他的心比平时多跳了几下,耳朵有点发烫,好在现在的装束是南诏风格,头发垂在两侧,遮住了泛红的耳朵,对方的声音钻入耳中:“易大人,你对我若即若离的,是不是在害怕什么,又或是在逃避什么?”
两人身高相仿,眼睛互相直视,易朝尽力掩藏内心的真实,装得极其自然:“二殿下,没有的事,我能有什么逃避的呢?”
岑暮将他拽如怀中,此时树顶的一个椰子正好掉下来,砸在易朝刚刚站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看着地上的椰子,互相沉默良久。
“是啊,除了你自己,谁还知道呢?”岑暮放开他,捡起长剑,“好好练习,记住,你的功夫底子不好,别跟对手靠太近。”话毕,潇洒离开。
易朝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一缕黑色长发,他很憎恶自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样子,一边逃避心底的感情,一边又渴望接近那个人,两种极端的感情将他的灵魂撕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七天后,南诏的三位将军来找他们会合。岑暮收到师父裴流风的口信,叫他回南越一趟。“三位将军,我有点急事要回南越一趟,你们拿着我的令牌自行去东海的崇明港,我的手下在那里备好了船。”
三人得令后自行奔赴崇明港,也不再多问。
“我呢?”易朝看着他。
“你跟我回一趟南越。”
“那边出什么事了?”
“不是,是我师父有事情要交代,应该是跟我们这一趟出海有关。”岑暮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这反倒令易朝有点不习惯了。
☆、落南诏卷入宫廷争
两人回到南越,岑暮独自去见裴流风:“师父,徒儿回来了。”
“你带那个人回来了吗?”
“带了,在门外。”
“把他也一并叫进来。”
易朝被岑暮叫进来,两人都不知道裴流风在搞什么鬼,看着这位瞎眼的师父在屋子里鼓捣,从书架暗格处拿出了一个古檀木锦盒放在两人面前。
“师父,这是什么?”
“这是海心沙,在海上航行怕你们遇到海蜃,所以把这东西交给你们。”裴流风坐下,“海蜃是一种海上的幻像,据说是妖物所化,会引出你们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我们该如何使用?”易朝看着锦盒里的一盘散沙,总觉得不靠谱。
“具体怎么用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当年从海边的一位老人手里买下的,他不曾说如何用。”
易朝和岑暮面面相觑:你师父好像也不太靠谱。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最近东越活动频繁,你路过的时候最好亲自去查看一下情况。”
“您是怕他们会对南越不利?”易朝没有细想便脱口而出。
“是,他们与我们虽说是进水不犯河水,可是要想独霸一方,迟早都会对我们下手。”岑暮向他解释。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没有就可以退下了。”岑暮和易朝都没有要说的,便打算离开,这时裴流风又叫:“岑暮,回来一下。”
“师父,又有什么事?”岑暮折返回来,易朝则自己先走出门。
“上次问你的问题,你想好了吗?”
“什么问题?”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