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刚离开,梁上传来一阵笑声:“太子殿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太子一听这声音,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梁上的人已经跳下来了,他面容瘦削,眼角微挑,一身的风尘仆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溃败逃亡海上的东越王齐思宁。
“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来这里!”太子挪到床边,床边挂着一把剑。
“我怎么不敢?我赌太子不会杀我,毕竟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
“那我不应该要杀你灭口吗?”太子拔出剑。
“您当真杀得了我吗?”他抬手握住了剑刃,血从指缝中钻出来,滴落到地上。
“说吧,东越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如果是要我帮你复国那是不可能的。”
“您真的以为我跟您合作是因为司徒微的诱惑吗?”
“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有更大的野心?别觊觎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不然你会失去得更多。”太子放开剑柄,负手而立,俨然一副不可企及的样子。
“啊!司徒微那个小美人,她……她确实有魅力,不过凭她的本事,也就只能够诱到南越大殿下。对于我来说,真正能诱惑到我的,是太子殿下您!”
“为……为什么?”太子脸色大变。
“到底是谁把你教得那么好,做了我所有想做的事?杀父、娶母、男宠……”齐思宁看着对方的背影在黑暗中颤栗。
“你!放肆!”
“我堂堂东越王,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只对你一人俯首称臣!让我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剑,斩杀一切荆棘乱草。”齐思宁单膝跪地,双手将剑奉上,他的右手掌还有一道深红淌血的伤痕。
太子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脸上,两人相视良久,是黑暗里狮子与豺狼的对峙。太子最终选择接过剑,指着他的咽喉:“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既然敢来,自然不怕你会杀了我。况且,我对你还有很大的用处呢!我敢赌你不会杀了我。”齐思宁镇定地看着太子,此时,剑尖抵在他的喉上,只要对方再多进一寸,就会要了他的命。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太子收回剑,丢给他一个面具,“罢了,罢了,把面具戴好,别让人认出来。”
从此,世上少了一个作乱的东越王,而太子身边多了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
翌日,一张奏折传到皇帝的手中,奏折弹劾桂州张海在地方结党营私,鱼肉百姓。皇帝看了,正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正好遇上这一个不要命的撞到他心窝子上,于是叫人把张海带来。
丞相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立即询问谋士兰亭子:“兰先生,此事该如何是好?”
“不急,张海做的事情只是他自己做的,您并不知情,所以在关键时候只需要把自己的关系都撇清即可。”兰亭子在庭院中浇灌他一院的兰花。
“可是,我们不能如此被动!”
“相爷既然尊我为谋士,我必然会为相爷尽力相谋,相爷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