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陈宇突然一脚,将吹牛逼的机器人踢飞。
下一刻,空中的飞行器稳稳下降。
“咚”的一声,落在那机器人之前站立的位置上。
“你们快逃啊!”
讲台上的村长终于回过神,举着马桶搋子,对陈宇和小机器人大喊:“恶…恶魔要出来了!”
“唔……”
小机器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吱吱——”
接着,舱门缓缓打开。
十秒。
三十秒。
一分钟……
展开的舱门内,没有任何“东西”出来。
远处的、近处的、躲藏的、摔倒的机器人们,都诧异的望了过来。
“恶魔……”小机器人愣神:“没有了……”
“恶魔还在。”
陈宇拽起小机器人,拍了拍它身上的尘土,随后在众多机器人的疑惑注视下,一步步踩着台阶,走进舱门。
“啊……”
众多机器人的大脑芯片顿时宕机。
“原来……”
反应最快的,是村长。他瘫在讲台上,瞪大摄像头:“原来……它就是神灵……”
“神灵。”被陈宇踹倒的机器人眨了眨摄像头:“我竟然看…看到了神灵……厉害吧。”
一旁的小机器人则傻乎乎歪头:“不…不是前尾……猴吗。”
陈宇:“……再见。”
小机器人:“你…你要去哪?”
陈宇露出笑容:“作为神灵,当然是去对付恶魔了。”
……
现实世界。
某城地下。
身着黑袍的男人站在讲台上,双手高举。
“人类,是罪恶的。”
“superbia(傲慢)”
“vidia(嫉妒)”
“ira(愤怒)”
“acedia(懒惰)”
“avaritia(贪婪)”
“gu(暴食)”
“xuria(淫邪)……”
台下,几百名黑袍人神色肃穆。
“我们,虽为公平会。但我们从不追求公平。”台上男人嗓音沙哑:“因为人性的原罪,是无法剔除的。而这,正是神灵安排的表演。”
“命运。什么是命运?”
“命运就是神灵对我们的玩弄。”
“它可以给我们优渥的出生、美好的日子、幸运的垂青、幸福的红尘……”
“它也可以给我们苦难的童年、崩坏的亲情、残缺的身躯、绝望的人生……”
“极端派有句话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不可能有公平。”
“唯有死亡……”
黑袍人冷笑:“才是真正的公平。”
台下众人沉默。
“为了更好的玩弄我们。”
“为了更加刺激它们阈值拔高的神经。”
“就像玩游戏玩够了的人类,开始启动各种作弊码,肆意寻求自身的满足。却不在意游戏中的世界会如何痛苦。”
“反正世界坏了,随意可以开启一局新游戏……”
“于是。”
“神灵,终于降下的兽潮。”
“否则谁又能解释,异兽是如何出现的呢?”
“撕破虚空,降世而来。这是只有神灵的手段啊……”
“目的,自然是想要欣赏我们在异兽下挣扎的演出。”
“也顺便赐予了我们劲气的使用。反正它们无所不能。”
“但是……”
黑袍男人抬头,露出面具下猩红的双眼:“我们不是玩物。我们不是牲畜。”
“我们是有理智、有思考的人。”
“我们拒绝接受玩弄。”
“既然摆脱不了神灵的手段;既然挣脱不了兽潮的纠缠。作为人类,我们宁愿有尊严的死去,也不愿苟延残喘的苟活。”
“所以,这就是我们黑衣派存在的意义。”
黑袍男人声调渐渐提高:“人类的灭亡本就注定。请不要将磨难与痛苦,留给我们的下一代。”
台下,众人依旧沉默。
但一双双眼神,却无比坚毅。
“如今,兽潮已灭,八荒易已死。全世界的人们都放弃了抵抗。只剩下最后的魔都,还在愚蠢的坚守。岂不知,这正是‘神灵’想要欣赏的。”
“我们要解救他们。”
“让‘神灵’知道,想要在人类身上取乐……做梦。”
十分钟后。
黑袍男人的演讲结束了。
台下几百人各自散去。
而一个人影,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人,正是段野。
他的脑海里,正在进行一场搏斗。